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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瑛嘴角一抽:千户大人,您还真是尽职尽责。

  这么一闹,那所谓的情信未曾被正主拆开过,倒是被塞到了庞瑛手里。

  任凭那马车再招摇,自然也没多少人议论子虚乌有的事儿。

  贺之漾甩了甩差点写抽筋的手,去找小乙和青楼的睇睇:这流言是死半路上了?

  睇睇也很无奈:哎哟小少爷,谁料到那些锦衣卫都是抿嘴的葫芦,连个消息都没人传,我又能如何?

  按理说,风月流言传得甚快,锦衣卫不按常理行事,她也始料未及。

  贺之漾翻了翻眼皮:我我朋友写情书写得手都要断了,你赶紧把事儿闹大。

  要想把声势闹大,不如先把戏做足。睇睇绞尽脑汁:传书信的只是普通小厮,自然不引人注目,若是让写信的正主轻纱覆面,此事定会被人议论。

  贺之漾警惕地看向她道:写信的正主?这信是我托人写的,他打死!都不可能出面去见乔岳!

  让他去见乔岳,承认自己亲手写了情书?

  他宁可和乔岳同归于尽也绝无可能承认!

  自然不让您。睇睇笑道:是我们楼中畔君这孩子,之前向我说起过,他自愿揽这个差事。

  说罢拍拍手,屏风后头登时走出一个男子,身形秀美,双眸潋滟,顾盼之间,情思倾泻。

  贺之漾在阵阵香风中脸色沉下来,语气也很凶:你主动要揽这差事?丑话说前头,小爷我可没多余的钱给你。

  畔君笑笑,声音柔软动听:出去走一趟只当透透气,畔君不要公子的银钱。

  这人的身段姿色皆为中上,在南风馆里肯定不缺客人,他为何偏要去锦衣卫校门口透气?

  那你要什么?贺之漾面色阴郁,眯着眸子打量他:他是锦衣卫,你这口气透不好可就没了。

  少年语气不善,白如羊脂玉的脸庞上挂着嚣张骄矜。

  畔君温顺的垂下眸:畔君已想清楚了,只想尽力帮少爷把事情办妥。

  贺之漾眉梢一挑,哼笑道:成吧,你还挺无欲无求的。

  睇睇示意畔君下去,有些不解贺之漾的脾气:小爷啊,这好不容易有人想担这差事,你这又甩脸子又摆性子,是不想成事了么?

  自从畔君出来,这小少爷唇角一直冷冷抿着,倒像是抵触畔君还孩子。

  贺之漾一怔,也对,那畔君是来帮他的,他平日对人也算和善,怎么方才跟个恶霸似的。

  他压下心头隐约的不快,摇了摇头:明儿就让他去吧,打扮的脱俗斯文点儿,还有,别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他们千户眼光高,锦衣卫那帮人也不是好忽悠的。

  第13章 很合胃口 糖馅的包子会是什么味儿?

  哎,你说,乔岳不会真喜欢上那位吧?策论课上,贺之漾坐在国子监最后一排,眯着眼问霍尧:我还没相好的呢,倒是给他花钱找了个?真越想越憋屈!

  霍尧转了个身继续睡:真看对眼岂不更好?入了咱们的圈套假戏真做,省的花心思构陷。

  不成!贺之漾没好气道:他又没叫我爹,我何必给他找相好?小爷可不干这亏本的买卖。

  霍尧不耐烦了,转个身用书盖着脑袋,趴在书案上动作毫不收敛。

  倒是课室前头的老师,看到后头的纨绔有的神情不耐,有的呼呼大睡,自觉地主动把声音降低了几度。

  课业钟声响起,贺之漾立即拉上许一清,结伴跑去国子监东角门外买吃食。

  国子监的膳堂只有午时和末时两顿餐,监生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胃跟无底洞似的塞不满,总想偷溜出去买点有油水的吃食。

  国子监门口因此积聚着好些吃食摊子,许一清的母亲在贺之漾几人帮助下刚刚站住了脚,在门口摆买了半月的蒸包,贺之漾每日上完晨课,都要拉着许一清去光顾。

  我想吃食想了一个早课!贺之漾一出国子监,哀嚎着跑到冒着香气的摊位旁,眼巴巴道:许姨,有糖馅包么?

  有。许姨很是疼爱这个和儿子年龄相仿的俊朗小少爷,笑呵呵拿出来:早给你们热好了。

  她知道儿子和贺之漾每次都是这时辰一起出来买吃食,特地准备好,放在小火炉上偎着。

  贺之漾美滋滋咬了口香甜的包子,深呼清冽空气,正准备长舒一口气呢,忽然眼角一挑,看到旁边摊位上站着抹熟悉的身影。

  乔岳垂着眉眼独自站在树影下,唇角紧抿,冷意迫人。

  贺之漾轻嗤一声,这人可真是站在哪里,哪里就一片阴云笼罩。

  他刚吸进去的清冽空气登时堵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憋得人难受。

  乔岳并没有往这边儿看,径直走到炊饼摊前沉声开口道:要份牛肉炊饼。

  摊主是个将近四十的妇人,忙不迭的答应一声,眼尾不住瞟着乔岳冷硬的脸庞,摊炊饼的手,微微颤抖。

  锦衣卫一出现,国子监出门寻吃食的学生都迅速逃离炊饼摊。

  贺之漾皱眉,看着都丢人。

  乔岳仍然不动声色,摆着张臭脸站在饼摊周遭,丝毫没觉得自己承包摊位有何不妥,淡漠中透着挑衅。

  贺之漾不屑的轻哼一声,扬手直奔乔岳肩头:乔千户,亲自卖饼来了?

  乔岳侧身闪过,右手反射性扣住刀柄,冷眸微眯。

  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一幅表情扭曲要杀人的样子。贺之漾啧了一声道:我对你的饼毫无兴趣。

  贺之漾正眼都不瞧乔岳,轻快的从他身畔走过去,对炊饼摊笑道:婶婶,我也来一个炊饼。

  哎。方才还战战兢兢的摊主看到熟人,总算轻松了:小少爷还是窝一个蛋?

  对。贺之漾眉眼里闪着笑意,褪去了冷冽:国子监的吃食折磨的我消化不良,还是婶婶做的合口味。

  他说着笑话,扯起国子监的趣事,逗得摊主合不拢嘴,连连在心里感叹,这孩子模样讨喜又可爱,真不知谁家的父兄有这般好福气。

  正在等待的乔岳微微不耐,目光忍不住被他们的笑声略略吸引。

  不得不承认,贺之漾长了张白皙漂亮的脸蛋,裹着国子监干干净净的襕衫,说笑话时,他的脸色不像以往那般又痞又臭,整个人边缘如镀了一层淡淡的透明光华。

  长了张对人间险恶一无所知的脸,却还敢来挑衅自己。

  乔岳在心底冷冷一笑,接过炊饼就要离开。

  哎乔岳,你尝过许姨的包子么?贺之漾捧着糖包,不放过任何一次给许姨拉拢客人的机会:她家的蟹粉包和糖馅包很好吃,我还专门给家里带了些,宝阑他们也都夸呢,你改天也尝尝呗。

  乔岳皱眉看向贺之漾。

  深冬时节,国子监校门口弥漫着灰蒙的雾气,少年脑袋微垂,正捧着白白嫩嫩的包子啃咬,唇角被甜馅烫得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