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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3)(2 / 2)

  季茗带着悔憾参加了出殡,也见到了上次那几位老同学,每个人素衣白花,神情肃穆。现场画圈相叠,却都是丧礼的沉重色。

  各界都有学生代表参加,季茗身穿黑色休闲西装,淹没在黑压压的人群中。

  陌陌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宋尧四处寻望都没找到凌陌的身影,不禁觉得奇怪,他以为凌陌和季茗早已复合。

  不知道。季茗冷淡回答。

  真是奇怪,我打她电话也关机,发微信没人回,跟失联了似的。

  宋尧的自言自语,让季茗心头划过一阵慌乱,想到张雯提到凌局长亲自帮女儿请辞,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应该不会,凌为详虽卑劣有手段,但对自己女儿应该不会。

  但愿只是自己多心,季茗不愿意去深想。

  既然决定了,能避则避。凌陌不来,对她来说,或许是好事。

  见面只会扩大自己的无能,徒增伤感而已。

  初春的雨,不及诗句中那么美好,浇得人心头湿哒哒的,让本就有些清寒的天气更冷了。

  海西人民医院脑外科

  程斯言火急火燎地到处寻人,凌陌从病房中消失了二十分钟,整个病区到公共活动区域都见不到人,凌为详急得直接去了监控室。

  那天晚上,凌陌前额撞到桌角,引起了脑震荡,住进了脑外科。这几天,她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偶尔伴着恶心和头痛,状态非常糟糕。

  脑部受伤可大可小,凌为详已经把全市最好的脑科医生请来,可是对她的情况,专家给出的结论都是吃药疗养观察,根据CT情况作出应变。

  所以凌为详才直接帮凌陌去天明幼儿园请辞,这件事后,他只剩下愧疚和懊恼。当下,只想先养好女儿的身体,再考虑其他。

  凌陌不愿意见到凌为详,只能由程斯言没日没夜地陪着她。凌陌像失了心魂,醒着时对着天花板发呆,闭眼时能连续睡十几个小时,像是自暴自弃。

  可今天,从偶遇一位过来探病的同学后,她就不见了踪影。

  程斯言找了好几圈没找到人,怀疑凌陌是去找季茗了。

  她之所以没有通知季茗,是不想让这件事恶化,现在局面已经够乱了,再把矛盾点牵扯进来,只会乱上加乱。

  可现在凌陌失踪了,她束手无策,只得试试看联系季茗。

  丧礼现场的季茗,心情本就不好,看到程斯言来电,直接拒接。

  可程斯言的夺命call怎么会善罢甘休?只要她不关机,就一直打来。

  难道是有什么急事?

  在电话响了第五遍时,季茗终于接起。

  你好程总,有事吗?

  我说你这人,我如果没事会打你这么多遍电话吗?电话那头的程斯言明显有些气急败坏,不仅语气急促,说话也直接跳过了客套。

  我在参加丧礼,不便接电话,抱歉。

  丧礼?谁的丧礼?

  一位老师癌症过世了。季茗的每句话都很沉重,比阴雨蒙蒙的天气压抑。

  程斯言顿了顿,反应过来:你的这位老师也是陌陌的老师?

  嗯,是我们大学老师,之前一起去探过病。

  陌陌在你那吗?

  她怎么会在我这?这段时间我们没联系,也没见面。

  连你都不知道,会去哪呢?这丫头,头上的伤还没好,真要急死我。

  程斯言喃喃自语让季茗的手一抖,心跳砰砰加速,程总,你刚说什么?你说陌陌怎么了?

  你还会关心她?

  我...季茗咬唇不语。

  哎,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程斯言于心不忍,索性直接告诉她:陌陌在家碰到了头,得了脑震荡。最近在住院,但今天她从病房跑出去了,不知所踪,我以为她来找你,才打电话问你。

  季茗紧张地勒起拳头,脑震荡...她呼吸变得紊乱,紧张得来回踱步,严重吗?哦不是,我是说脑震荡可大可小,她还好吗?

  不太好,但也不是特别严重。

  季茗不自觉地咬住拳头,牙齿扣着手骨,直到感觉到疼才松口。

  她放下手,冷静说道:她可能出去散步了,医院那么大,一时找不到人是正常的,你再找找,她好动,肯定不喜欢每天都躺着....

  她滔滔不绝地交待,目光游离时,发现不远处走来个摇摇晃晃的身影。

  凌陌穿着病号服,额头贴着纱布,淋着雨,步履艰难地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有点虐怎么回事?

  第42章 她都是因为你

  风如哀乐, 雨如泪水,天空乌云密布,让这里的气氛沉重如山, 压得人喘不过气。

  那身条纹素色的病号服,裹着凌陌纤弱的身体。

  她似乎冒雨而来, 垂挂在双肩的长发被雨水打湿,额前留海遮目, 左额临近太阳穴的地方贴着一块纱布, 遇水后晕染着鲜红。

  她眼神茫然无措,左右寻觅后, 拖着疲惫的步子, 往灵堂走去。

  季茗望着她, 四肢僵硬如石,风声, 雨声, 哀声都成了背景,她听不见嘈杂的喧闹, 周围的人和物都恍若不在, 视线如聚光灯一般, 随着凌陌而动。

  看到这样的她,季茗支离破碎的心,碎得连渣渣都所剩无几。

  季茗?电话那头,传来程斯言的疑惑。

  我看到陌陌了。季茗迅速挂掉电话, 想走向凌陌, 可当她想跨步时,发现自己双腿像绑上了巨石,每走一步都那么艰难。

  她心里明明恨不得立刻冲到她身边, 去扶着她,抱着她。

  心真疼,疼到她全身僵硬,疼到她每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生怕牵扯到某根神经,痛到自己无法承受。

  这比刀割伤手,父亲的殴打,疼百倍。

  季茗一步一步向凌陌挪去,连唤她名字的力气都没有,她怕一出口,便会泪如泉涌。

  崩溃的从来都是她。

  怯于面对现实的也都是她。

  陌陌?宋尧眼尖,发现凌陌来了,只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凌陌此刻不仅虚弱还狼狈不堪,你怎么会这样?说着,他脱下外衣想为她披上,还没有碰到人就被抢先一步,季茗的外套已经裹住了凌陌。

  宋尧怔了几秒,尴尬地笑笑。

  季茗永远快过他,永远走在他前面,在学校,现在还是。

  凌陌的反应很奇怪,她好像不认识宋尧,也没注意是谁抱住了自己,她只是一个劲地要去灵堂,给杨老师磕头送行。

  杨老师...她有气无力地呢喃着,望着杨老师的遗像泪崩。

  陌陌,你别这样...杨老师也不会希望我们过于悲伤的,而且你怎么回事,从医院出来的吗?宋尧总忍不住关心,尽管他的关心很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