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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节(1 / 2)





  “林馥蓁,你还真是饥不择食,他都可以当你爸爸了。”

  不,不不,爸爸听起来很容易暴露出他现在的心理状态,也有失脸面, 改成舅舅, 就改成舅舅。

  “林馥蓁你饥不择食到和一个年纪都可以当比舅舅的男人挨得那么近,还有, 这还是下个月即将举行婚礼的人。”

  这话听着有点蛮不讲理,连嘉澍得承认, 在某种隐隐约约念头的驱使下, 他现在思绪极度混乱, 思绪混乱从而导致口不择言。

  再走几步时,连嘉澍看到那双戴着对戒的手,戴着对戒的手其中一方来自于林馥蓁,另外一方来自于柯鈤。

  此刻,他是不是应该针对这个现象做出以下解释:

  某商场,一女的看重一双对戒中其中一只,说服服务生,把对戒其中一只卖给她,那女的前脚刚走,就来一男的,一男的买走剩下的另一只对戒,然后,这女的和这男的在一场生日宴会上碰见了,这女的名字叫做林馥蓁,男的名字叫做柯鈤,之前他们素不相识,这只是一个巧合。

  这世界让人跌破眼镜的巧合事情多的是,不是吗?

  那么,该怎么解释林馥蓁把手穿进柯鈤的臂弯呢?又该怎么解释柯鈤一个劲儿瞅着林馥蓁时的目光呢?

  分明,那是老熟人的眼神。

  该死的!

  更加该死的是,此时此刻,连嘉澍脑子里莫名其妙想起了柯鈤那天说的话“我十月中旬即将举行婚礼。”当天,也是在这个花园里,他是怎么回答来着“恭喜。”

  可真滑稽。

  荒唐至极。

  如果那个荒唐至极的想法成真,那么,林馥蓁就从“连嘉澍的前未婚妻”摇身一变,变成“连嘉澍的小婶婶。”

  这荒唐的称谓直接让连嘉澍笑出声音。

  笑的同时,一颗心以一种光速为单位的速度在急速下沉。

  只有连嘉澍知道,那笑声其实在掩饰着内心的慌乱,慌乱中可以隐隐约约窥见,愤怒的乞求:千万别是那样,已经受够了。

  在笑声中,戴着对戒的男女侧过脸来,目光再也移不开,以一种胶滞的姿态落在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上,一步一步靠近着。

  慌张,乞求,愤怒一一远去。

  只剩下唯一的念想。

  原来,二十五的林馥蓁会长成这般模样。

  那念想,类似于恋物癖。

  在没有她的时日里,牵挂着,在有她的时日里,依然还在牵挂着,那牵挂偏执得让人毫无办法。

  他和她隔着大约五个脚步的距离。

  眼前,有无数银色光芒交汇,在交汇的银色光芒中,宛如——

  他在银河系的这一头,她在银河系的另外一头。

  旧日屋檐下的风铃声在叮叮当当响着;风中带着刚刚成熟的车厘子味;窗台上红色海棠花开得正欢;放眼望去,像一簇簇火焰。二十岁的林馥蓁脸映在被清晨海港雾气蒸得朦朦胧胧的玻璃窗上,肌肤胜雪,发黑如墨,嘴唇红艳。

  一桢桢,如影像。

  连嘉澍听说过沧海桑田。

  在连嘉澍十岁到二十岁期间,林馥蓁一直在连嘉澍身边。

  在连嘉澍二十岁到二十五岁期间,林馥蓁一直不在连嘉澍身边。

  在林馥蓁二十岁到二十五期间,林馥蓁会在谁的身边?

  整整五个年头里,林馥蓁在谁的身边。

  夜风吹过,银色花火在摇曳着。

  连嘉澍慌神了。

  曾经流淌于眼角处的泪痕已经被时间,被风,被阳光,被空气蒸发得一干二净,初初来到这个世界时的,十岁时的,二十岁时的,甚至于十几分钟前的。

  没人能知道被蒸发的眼泪最终去了哪里,变成何物,唯有日后回忆它经过眼角时,彼时间心情是苦是甜。

  在熟悉又陌生的笑声中,她侧过脸。

  迎面有抹修长身影朝她走来。

  目光落在迎面而来的人脸上,耳边听到那声轻轻的“薇薇安。”

  挽着他手的力道稍微收紧,低声应答一句“嗯。”

  是薇薇安,也是林馥蓁。

  现在,所有人都叫她薇薇安,可她知道自己是林馥蓁,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天天对着镜子提醒自己你不是薇薇安,你是林馥蓁。

  是林馥蓁就是林馥蓁,也永远将是林馥蓁,即使某一个阶段胖得她都不敢再去照镜子,即使现在24寸的腰围对于她来说已经成为奢望。

  在过去五年时间里,她是来到苏黎世求学名字叫薇薇安的普通姑娘,同学朋友邻居老师对于薇薇安的第一印象是体重严重超标,每个月都得到牙诊所去矫正牙齿的胖妞,薇薇安住学生公寓打小时工留意一切打折商品信息。

  薇薇安顺利毕业,因肥胖的体型找工作多次碰壁后痛下决心减肥。

  薇薇安住的公寓附近有一家生物研究所,她和生物研究所那名叫做柯鈤的生物学家关系一直很好。

  薇薇安大部分时间都耗在柯鈤的工作室,是柯鈤的半个助手,毕业第二年薇薇安成功把体重控制在五十公斤左右。这一年她在苏黎世一家大银行找到工作,也和柯鈤确定了恋爱关系,半年后,薇薇安和柯鈤订婚,订完婚,婚期很快定了下来,因要筹办婚礼她和银行要了六十天的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