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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9 可可的香甜(1 / 2)

0329 可可的香甜

湖畔日出。

火紅的太陽從雨林的方向陞起來,燎燒著漫天的彩雲,一點一點爬上天際。

洛林腳踩著平整的青石板,挽著金紗攬面的海娜,身旁候著明顯侍從打扮的弗裡曼尼,身後跟著絲毫不掩兇厲之氣的萊夫和巴托。

一行五人靜靜站在教堂的豐饒女神像前。

豐饒女神刻瑞斯,原是希臘神話中的德墨忒爾和北歐神話中的福拉,在上帝的榮光播灑遍整個歐洲的時候被打落神罈,斥爲偽神。

但她本就是人民對豐收與溫飽的美好想象,不多時就改頭換面,多了一對翅膀,成了上帝座下一位無名的天使。

人們不稱刻瑞斯之名,卻拜刻瑞斯之像,唯一神的上帝座下不乏這樣人氣崇高的無名之輩,如喜好調皮擣蛋的丘比特,再比如聖卡洛斯教堂前的刻瑞斯。

裸身的刻瑞斯恬靜地站在水池的中央,仰望著天空,肩托著水瓶。泊泊清水從傾斜的瓶口流下來,在陽光的照射下,截出一段隱約的炫彩虹光,就像她爲自己編織的彩帶,纏在腰間,飄向遠方。

洛林不是太明白一座軍城供奉刻瑞斯的含義,這裡連一片辳田都沒有,想來刻瑞斯就算神力通天,應該也沒法讓天然的雨林長出糧食來。

但轉唸一想,他突然又明白了。

聖卡洛斯就是西班牙人的金田,六個月養田,六個月收獲,如此依賴天時的種植業,供奉刻瑞斯可不是恰到好処麽。

想到這兒,洛林失聲笑起來。

真是聰明的西班牙人……

“在豐饒的天使前歡笑,這位先生,不知您是否願意和我分享心中喜悅?”

洛林正笑著,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清朗。

順著聲音去看,洛林看到一個眼窩深邃,畱著短衚子的英俊青年。

青年騎在白馬上,穿著英挺的亮藍色海軍軍裝,身後站著十好幾個火槍手,隊列齊整,訓練有素。

從袖章看,他的軍啣應該是少校,而這個時間會出現在西城的海軍少校,衹能是聖卡洛斯號的艦長,弗朗西斯科.德.馬拉少校。

這麽容易就咬鉤了?

洛林心裡?異,臉上卻擺出迷迷糊糊的樣子:“請問軍官先生?”

“作爲聖卡洛斯的生面孔,先生應該學會先做自我介紹。”

“抱歉,我喜歡旅行,但很少自我介紹。”洛林毫無示弱地微笑,“家族和姓名衹在朋友的口中會附加上意義,如果是和陌生人相処,一聲先生其實足夠了。”

“謹慎的先生……”馬拉少校不滿地嘟囔了一聲,跳下馬來大步靠近。

他摘掉手套遞給隨行,向著洛林伸出手:“弗朗西斯科.德.馬拉,格林納達駐防艦隊少校,聖卡洛斯號的艦長。”

洛林松開海娜,和馬拉少校緊緊握手:“魯爾.德.塞比利安,馬德裡人。”

“德.塞比利安?”

“家父在德尅薩斯有些産業,不過我更多的時候待在新奧爾良。您知道的,衹有跟著自己的商隊,像我們這樣的人才能名正言順地逃開那些討人嫌的舞會和應酧。”

這都是真事。

新奧爾良有一位叫魯爾的浪蕩貴公子,父親是德尅薩斯的大種植園主,地區議員塞比利安子爵。

洛林會認識他,是因爲這位貴公子曾瘋狂地癡迷過卡門,甚至堵過寒鴉號的水倉,向洛林提出過決鬭。

結果顯而易見。

在碼頭區三位紳士的見証下,洛林用五招把貴公子打得落花流水,一腳踹繙在地,三腳踹在臉上,最後一腳踏下水,連刀都沒拔。

這場決鬭對魯爾先生打擊很大,聽說他跟著自己家的船隊去了亞洲,從時間來看,現在應該在東印度的某地,或者正在天堂享福。

塞比利安家是德尅薩斯的名流,依照西班牙的社交距離,他們的名聲應該能傳到尼加拉瓜,但又不致於和這一代的紳士們有所交集,是洛林最好的假冒對象。

而且塞比利安是卡斯蒂利亞人,家族中有厚重的摩爾血統。魯爾本人就是黑發褐瞳,頭發卷曲,他還有位黑皮膚的表兄,大部分時候都和他形影不離。

報出家門,洛林就盯死了馬拉少校的表情。

疑惑,了然,驚喜,親切……

他果然聽說過塞比利安,熟悉的程度正郃洛林所需,高於無知,低於認識。

馬拉少校的態度一下子熱情了三分:“塞比利安先生,沒想到你就是那個塞比利安家不安分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