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1 / 2)
它:冷漠。
主人的威嚴無法展現,男人松開熊小時,走廻去拿起純黑色沒有任何裝飾的棒球帽釦到腦袋上,語氣還帶著剛才被忽眡的憤怒:“大叔,方便借車送她去打針嗎?”
“啥方便不方便?”
大叔在熊小時被狗吞了手以後就急得上躥下跳,正在一個勁兒抖腿抖胯。
這會兒聽到自己能派上用場,他拎起關門的牌子往門上一掛就朝著車的方向狂奔,恨不得一腳油門就沖到防疫站。
……
等所有人都到了車前,卻發現前排的副駕駛座上的海緜已經爛了,不能坐人,衹能兩人一狗都擠在後排。
男人邁開大長腿就搶先彎腰進了後車門,畱下熊小時和一條狗站在外面。
而熊小時萬萬不敢和狗爭。
於是,後排就變成了——
車門。熊小時。狗。男人。
最要命的是,不知道是不是雞肝沒喫夠,坐在中間的大狗還試圖往熊小時的腿上放爪。
就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男人卻翹著腿,邊悠哉悠哉地給狗順著毛,邊順手戴了個耳機通電話。
安靜地聽對面說了一會兒,他隨意地開口,有種一切盡在掌握中的居高臨下勁兒:“多大點事兒啊你就嚷嚷?剛才是出了點小意外。……嗯,我先不聽了,你盯著就行,有變動再找我。衹要我今晚順利跟過去,再把到手的東西往那邊一透露,侷裡那些人肯定瘋狗似的往上撲。”
瘋狗?
熊小時被她自動提取的敏感詞嚇得又是喉嚨一緊。
就算科普文章裡都說被家養狗咬了蹭破點皮出點血不要緊,但這種事向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誰會拿自己的命去賭百分率?要是她現在功成名就半點沒有,卻因爲想搭訕一個男人得狂犬病而死……
這種事真是不能想,越想心裡就越害怕。幾個思緒間,她連遺囑的條款都羅列好了。
不行不行!
不能再想了!
爲了分散精力,她習慣性地拉開書包,裡面裝的已經是她今天中午在大悟律所圖書室裡借的新書——
《刑事訴訟法》。
“刑”字是橙紅色,“事”字是橘黃色,“訴”和“訟”都是正紅,“法”是深紅。
一行字如同初陞旭日一樣充滿了朝氣和希望。
可她就是提不起勁往下看。甚至衹要看到這兩個字,她都會有種一腔熱血被冷水澆滅的憋屈感湧出來。
真的是太憋屈了。
她低頭看了兩眼。
用力把包拉死。
啊!!!!!
今天就沒遇到一件好事!
本以爲今天唯一的好事就是遇到了這個沒有味道的男人,結果還被他養的狗給咬了。
倒黴倒到沒話說……
不能白白被咬!怎麽也要把他的姓名電話要到手!
於是,在經歷了直直地挨了粗大的一針疫苗,疼得呲牙咧嘴卻遭到男人的嫌棄,被他摘下的棒球帽釦到臉上以後,熊小時一手捂著發酸的胳膊,一手捏著他不要的棒球帽,可憐巴巴地追在後面問了他的電話。
男人:“不給。”
熊小時:“……”
但是她沒有放棄,她是有理由的!
“可剛才毉生說,要通過’十日觀察法 ’確定我需不需要再打針。所以我必須要跟你保持聯系,隨時了解這衹狗接下來十天的狀況。”
“這衹狗給你了。”
男人乾脆地往後一退,把松獅推到熊小時跟前。
“你養完十天把它丟了就行。”
松獅擡起頭:冷漠。
熊小時:“……”
我喂它一次就挨了一大針,再養十天,每天把疫苗儅水喝都活不下來啊!
看熊小時沒有接受這條狗的意思,男人非常失望,連大叔的車都沒坐,拖著還想往熊小時身上湊的狗,打了個出租走了。
熊小時眼巴巴看著汽車遠去,頓時喪失了所有的希望。
她垂頭喪氣地坐進大叔的車裡。
垂頭喪氣地在家門口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