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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 / 2)


  怎么在哪儿都能看见这么扫兴一人,都进牢里了也不能得个清静?

  没规矩!乔岳皱眉,像普通兄长般轻斥道:当着外人性子也不知收敛?

  语气里含着宠溺和责备,整得好像两个人挺熟,贺之漾上下打量他,没猜出这人准备卖什么药:你来干嘛?

  乔岳语气凝重:你惹出了麻烦,我身为兄长,能不出面么?

  兄长?

  看来兵马司嘴里的哥哥就是他了?大半夜的,这人不趁好时光抓人摆威风,来牢里占他便宜?

  看乔岳这模样还入戏挺深,可惜贺之漾丝毫没有陪他演戏的心情,眯眼不耐道:真想要弟弟回家找你爹要去,小爷惹什么事儿还轮不着你来管!

  兵马司的人被这走向惊得瞠目结舌,看贺之漾的眼神肃然起敬。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乔岳神色不变,牢牢扣住贺之漾手腕拽他走到一侧,压低声音冷道:兵马司的人想把你扣在这儿,你攀上关系才好脱身,我看在两校交好的份儿上才赏你面子,你最好学聪明些。

  贺之漾心里一紧,面上丝毫不松动:哼!那又如何,明儿有算学课,我正不想去呢。

  乔岳嗤笑:哦?你也不想让国子监的人登门拜访伯府吧?

  贺之漾握拳:

  他最怕的还是事情败露,搞得家里人人皆知,若真是如此,他这顿打可能比乔岳更早挨到身上。

  那也太得不偿失了

  乔岳笑笑,对兵马司的人有模有样道:舍弟不听教诲,向来是小孩儿脾气,你们莫要见笑。

  乔岳难得温和,兵马司的人忙笑道:年纪还小,叛逆些也是难免的。

  嘴上赔着笑,心里却止不住在猜想,这究竟是乔千户哪门子的弟弟?

  乔岳嘴角含笑,看向贺之漾的眼神满含长辈的慈爱:是啊,以后还是要严加管教,免得长歪了。

  贺之漾恶狠狠的回盯乔岳,这人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还想管教他?

  锦衣卫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儿,心才是真的又歪又黑吧!?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那场景好像他是个不驯叛逆,屡屡犯错的少年,而乔岳是为此头疼的看护人。

  他也配!?

  末了分手时,只听乔岳又人模狗样道:以后既然有我来管教,还是不劳兵马司的人多费心了。

  兵马司连声道是:今日是误会,既然这位小少爷是您兄弟,那日后我们瞧见了,定然不会多插手。

  贺之漾不免一喜,顶着乔岳兄弟的名号行事,倒是歪打正着省下不少麻烦。

  谁知乔岳冷声道:若再发生今日之事,你们视而不见,岂不是纵容他犯错?

  兵马司那人立刻会意:对对对,属下若再发现,定然会报与千户。

  贺之漾:

  他就知道乔岳不会是来认弟弟做善事的,真他妈会变着法子折腾他!

  乔岳微抬下颌,打量兵马司那人一眼,嘴角轻勾:说起来,此番还是我承你的请了。

  那人连连摆手道不敢:锦衣卫和兵马司本是同气连枝,这都是应该的。以后千户只消吩咐一声,属下定然把令弟送到府上!

  贺之漾:

  他最厌乔岳事事压他一头,然而眼下戏已过半,却只能憋着气对乔岳做出依赖敬畏的模样。

  乔岳本是临时加戏,看到贺之漾有苦说不出,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这躺兵马司,还真是来对了。

  一出兵马司的大门,贺之漾眼刀子嗖嗖的射向乔岳:呵呵,我爹什么时候多了千户这么个有出息的儿子?

  哦?乔岳挑眉,戏谑道:看来你是想让你哥亲自出面?

  别!贺之漾一把拉住他袖子,面目扭曲的咬牙笑道:您能捞我出来您就是我亲哥。

  乔岳弹弹袖口,淡然讽道:那不至于,我爹也生不出你这么有出息的儿子。

  说罢,大步走出兵马司。

  贺之漾抬眼望去,朦胧月色覆上乔岳挺拔的背影,倒让他整个人褪去了几分冷硬棱角。

  别管人家出于何种目的,总归是冒着寒风来兵马司给自己解了围。

  其间的种种令人不适,也许只是因为这人说话太欠揍?

  罢了这般针锋相对,倒衬得他像个小人。

  贺之漾追上去,冷哼道:成成成,今晚的事儿多谢你,算我欠你份儿人情还不行?

  话音一落,贺之漾觉得自己真是大写的恩怨分明。

  乔岳气定神闲:先别忙着谢,你还要写份东西放我这。

  贺之漾一怔,语速不由得加快:写什么?我是欠你份人情,但我先告诉你,我们国子监的课业也是很忙的,没太多功夫耽搁

  他每天都要硬着头皮给狗逼乔岳写情信呢,哪儿有多余时间啊!

  写份文书。夜风吹透了乔岳的话音,让人总觉得含有几分冷意:把今晚的事如实写下来,明日交与我。

  贺之漾不乐意了,眉锋一挑:你还给亲弟弟要这玩意儿?应付兵马司的吧?

  按照常识推断,他被人担保出去之后,的确是要再写封文书当案底一起扣在兵马司的。

  刚才乔岳不挺威风的,怎么还要被兵马司的规矩拿捏?

  乔岳似笑非笑的盯住他,漆黑的眸子染上一抹锐利,只道:你不写,恐怕出不了前面那扇门。

  写就写呗。贺之漾冷哼,他只想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明日我给你,也好好写写你们锦衣卫是怎么冒充人亲属骗朝廷命官的。

  乔岳勾起唇角,在心底冷笑一声。

  贺之漾定然不愿此事被伯府所知,否则也不会在兵马司对身世守口如瓶,那封文书拿到手,便是他握在手中的把柄。

  日后贺之漾若再敢挑衅,他可不敢保证那封文书会出现在何处。

  贺之漾自然不晓得乔岳的心思,两个人走出兵马司,天已经黑透,冬日的北风呼啸而过,愈发衬的周遭人家的灯烛温暖。

  贺之漾裹好毡帽,果断扬手告别乔岳,看样子是想独行回家。

  夜色漫漫,贺之漾清瘦的背影被月光拉的单薄,看上去格外孤寂。

  乔岳纵身骑上马背,缓缓驱马至他身侧,居高临下的讽刺道:想自己走?京城已经夜禁,你若再被抓回来,岂不是白费乔某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