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分卷(3(2 / 2)

  李冀低头看书,强忍住笑意。

  那一夜过后,他们都隐隐知道校霸三人组在锦衣卫处碰了霉头。

  只是看到贺之漾面色沉沉,一个个也不敢多说,也不敢乱问。第二节 是诗赋课,胡子花白的博士在讲台上念: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先来说这乔木二字,本意是高大的树木

  贺之漾在下面听得心火乱窜,捏拳,一字一顿恨道:乔!岳!

  他从小日天日地,从前世到现在,横着嚣张了十几年。

  如今实实在在,头一遭吃了闷亏,校舍没抢到手还被人奚落,越想越气,简直恨不能把此人的皮肉在牙间滚一遭。

  讲台上的是个不爱惹事的博士,发现一念第一句,课室最后一排的少年便面色阴冷,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听说这堂里有个东城出了名的纨绔恶霸?该不会是这位吧?

  博士吓得心里一哆嗦,低下视线,忙把这几句话简要略过。

  这节课过后,霍尧也来找贺之漾,看他面色不善,笑了:漾哥,还气闷呢?

  贺之漾冷道:让你去找小乙,找怎么样了?

  小乙是霍尧的民间朋友,整日里往胡同巷口钻,手下有一帮遍布京城的小弟,好勇斗狠,还能打听到京城第一手的消息。

  堪称锦衣卫的低配版。

  霍尧摇摇头:找他也没用,他再横也是对旁人,见了锦衣卫,也使不出什么招数。

  贺之漾的目光透过窗户望向东边,停留在远方腾字号校舍的房顶上:这么说,对这帮人还无计可施了?

  不一定。霍尧嘴角噙了抹冷笑:先稳两天,我再想想法子。

  拜锦衣卫所赐,贺之漾正式开启了自己的住校生活。

  没穿越之前,贺之漾远远离家,在国外念寄宿高中,家里亲情寡淡,兄长亦不愿他多露面,他也乐得自在,连过年都很少回家。

  穿越之后,爹疼娘爱,还有祖母宠着,贺之漾再也受不了离家的生活,如今几乎每隔两三日便要回伯府用膳,国子监饭菜的口味和家里的小厨房差远了,回伯府吃顿好的,才能补回受伤的身心。

  结果这天刚用罢膳,小厮神神秘秘来传话:小爷,老爷叫您去他书房。面色不善,您小心着点。

  贺之漾迈进书房,一抬头,看到任安伯沉着脸,那夜在锦衣卫面前阻拦他的官员坐在父亲身畔。

  还没等贺之漾回过神,一声呵斥传来:你跪下!

  贺之漾没动,看看自家爹阴沉的面色,贺之漾已经猜出他爹接下来的谈话内容了,挑眉道:爹,你知道那晚的事儿了?

  这么大的事儿,你还想瞒着我?任安伯胸口气得起伏不定:还不跪下,谢过你郑叔叔的救命之恩。

  郑绩是随着任安伯一起参加过京城保卫战的,到了如今,他们那伙人死的死,致仕的致仕,留在京城的没有几人,郑绩在锦衣卫做文职,和任安伯心照不宣的不再来往。

  那日晚上,他也是凑巧和锦衣卫出了趟差事,看到伯府家的小少爷不知险恶,便忍不住帮了把。

  不敢当。郑冀见贺之漾阴着脸要跪,忙扶住他胳臂:小少爷莫要声张就是。

  任安伯再三谢过,目光又冷冷看向儿子:你真是长能耐了,为何不把此事报给家里?

  几句口角,又没动手。贺之漾顺着郑绩的力道,自觉地坐到了椅子上:之前我对您说和吏部尚书儿子打了一架,您不是还说没见血不必上报扰你吗?

  任安伯猛拍桌子,额头上的血管都气得饱满了:几句口角?你和同窗打架是意气之争,和锦衣卫争执,那是要命的事儿,能一样么!

  贺之漾皱皱眉,知趣的没说话。

  郑绩也适当的说了几句:少爷莫怪我多嘴,你知晓大理寺卿常家么,就因为和锦衣卫在大街上马车相撞,争执了几句,没多久,一家人都被找由头下了诏狱,没几日便被打得稀烂,惨不忍睹。

  他顿了顿又道:别看乔千户他们几个年纪不大,也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不可等闲视之,你还是要听你爹的话,莫给家里惹事。

  不是我惹事,是他惹我。贺之漾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想得到长辈的支持:他们武学生一共就四十多个人,占的地方比我们国子监两个堂都大。怎么?天天在校舍里练后滚翻啊?

  嫌国子监地方小你来住家里,家里几个院子都空着呢。任安伯一改往日对儿子的宠溺纵容,哼道:你管他们占多少房舍干什么?敢要锦衣卫相中的东西,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和国子监那帮老怂鬼语气一样。

  贺之漾对他的懦弱爹完全不抱希望了,干脆沉默以对。

  任安伯却看不得儿子一声不吭,还道:你以后不许再和那些人有任何接触,看到就要躲得远远的,知道了?

  看着向来纵容自己的爹这般疾言厉色,贺之漾一时间感受复杂:您这是养儿子还是养兔子呢?锦衣卫又能如何?狗仗人势作威作福,还能吃了我不成

  悄声!

  郑绩示意贺之漾压低声音。

  有个官员在家中和小妾说笑,其实指指房顶:锦衣卫在房顶上趴着听了个一清二楚,大半个朝廷大员家里都有锦衣卫的眼线,你敢保证你爹能幸免?

  贺之漾立刻浑身不爽,除了敷衍着答应他们的嘱咐,也懒得再说任何一个字了。

  在家呆着没劲,贺之漾召唤了狐朋狗友,一起聚在校旁边的酒馆喝几盅。

  贺之漾讲了讲方才的事儿,淡道:集贤胡同本就是我们国子监的地盘,他锦衣卫想后来居上,没那么容易!

  霍尧立刻咧嘴笑了:本还以为你爹身上有爵位,能比我爹好些呢谁知你爹和我爹一样。

  锦衣卫,就是帮朝廷的疯狗。冯境看得很开:何必和疯狗计较?

  疯狗?贺之漾抿口酒,清俊的侧颜溢着痞气:小爷非要让那些疯狗看到我就怕,日后夹着尾巴逃窜。

  冯境嘿嘿直笑:这有点难,漾哥,你别打狗不成反被咬

  话还没说完,他额上已被贺之漾敲了一记。

  也是,我们不能直接和他们叫板。霍尧道:这些人性子毒,万一惹上有麻烦,其实整他们的法子多了,我让小乙一直打听着呢。

  贺之漾嗯了一声,忍不住频频回首。

  次数多了,弄得霍尧也开始不自然的看他身后:你脖子抽了?

  贺之漾痛心疾首,不情不愿的认怂:被我爹吓的呗,他总讲些鬼故事吓我,闹得我总觉得身后有锦衣卫跟踪

  霍尧更是痛心疾首:这模样了还斗什么斗?也别想抢回什么校霸尊严了,听你爹的,安安分分做个人吧。

  贺之漾立刻道:不向强权妥协就是我做人的底线,谢谢。

  霍尧笑了:其实小乙那边儿也没想到好法子,他们不是刚来几天么,依我的意思,还是那句话,先静观其变。

  最好是让他们吃口闷亏。贺之漾大概有了模糊的计划:气出内伤,还怪不得我们身上。

  霍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个路子,也算是为民除害不留名了。

  还有一条,擒贼先擒王。贺之漾当校霸很多年,充分发挥自己过往的经验:那个叫什么乔岳的,是指挥使之子,我看他最不顺眼!咱们先想个法子,给他点儿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