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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6)(2 / 2)


  杨兼挑眉说:你来真的?你若是把一个婢子带回去,大冢宰一定会打断你的腿,不会同意的。

  那怜儿虽长得美貌,身材惹火,而且乖巧懂事儿,但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延州的奴婢而已,还是贱籍,宇文会却是大冢宰的儿子,他的婚姻必然和政治相连。

  宇文会大手一挥,说:嗨!我可以让她做妾啊,又没说要娶她!放心罢,阿爷不会管我的。

  杨兼:原来是个天然渣。

  不过说实在的,在这个年代里,宇文会这样的已经不算是直男癌和天然渣了,只能说时代如此,思想如此,在旁人眼里,杨兼这样坐怀不乱的才是怪胎。

  宇文会确定杨兼对婢子怜儿没有心思之后,这才拿着文书欢心的离开,走的时候嘴巴差点笑到耳根子去。

  宇文会出了杨兼的屋舍,走到院落里,刚要出院门,啊呀一声,有人突然迎面撞了上来,莽莽撞撞慌慌张张的,把宇文会手中的文书都撞掉在了地上,宇文会这暴脾性刚要开口大骂,便听到对方一连串的道歉:婢子该死,婢子该死!冲撞了的大将军,请大将军责罚。

  竟然是怜儿!

  那撞到宇文会怀里之人,竟然就是宇文会一眼看中的婢子怜儿。

  婢子怜儿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宇文会一看自己把对方吓到了,便说:没事没事。

  婢子赶紧把地上的文书捡起来,双手擎给宇文会,宇文会接过来的时候并不是故意的,但是不小心碰到了怜儿的手掌。

  怜儿是穷苦出身,手掌虽然不算十足细腻,但是又软又小,现在是夏末天气,还热得紧,怜儿的手心儿却凉丝丝的,犹如一块美玉。

  啊呀婢子怜儿羞赧的红了脸,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埋头跑掉了。

  宇文会看着婢子怜儿跑掉,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文书,登时揉着后脑勺傻笑起来,久久不能回神。

  弟亲?弟亲?

  宇文胄过来的时候,便看到宇文会盯着空无一人的庭院发呆,嘴角还挂着瘆人的傻笑,唤了他好几声都不见回答,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

  宇文会这才回神,吓了一跳,说:兄长,你何时来的?

  宇文胄无奈的说:在你发呆之时。

  宇文会挠了挠后脑勺,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说:兄长,告诉你一件事儿弟弟应是有中意之人了。

  宇文胄一愣,因着他被宫刑的缘故,听到宇文会这句话,心里陡然一颤,从被宫刑的一刻开始,中意之人,喜欢之人都与宇文胄无缘了,他只剩下一副残破的躯壳。

  宇文胄被他的话勾起了心事,勉强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说:是么?那是好事儿,不知是甚么样的人,能把弟亲的魂儿勾走,这般魂不守舍的。

  宇文会心眼比较粗,没有发现宇文胄的苦涩,还说:就是方才离开的一个婢子,兄长你过来之时看到了没有?

  婢子宇文胄皱了皱眉,他过来的时候的确看到了一个婢子,垂着头,脸红到耳朵根,小跑着离开,宇文胄不只是看到了,而且还觉得那婢子有一丝丝的眼熟

  众人正在想对付高延宗的对策,高延宗整日的来叫阵,把大家打得都皮了,一个个没精打采的,用杨兼的话说便是神经衰弱。

  这日里杨兼刚饮了药,口中苦涩难当,便听到外面吵吵闹闹,杨兼刚饮下一口水,说:甚么情况,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吵架?

  杨广蹙了蹙眉,小大人似的说:父亲稍待,儿子去看看。

  杨广颠颠颠迈着小短腿儿跑出去,支棱着把门推开,小肉球一样摇摇晃晃的出去打探情况,很快又跑了回来,杨兼盯着杨广跑步的姿势,总觉得像是一只可爱的小企鹅

  杨广不知杨兼为何笑得如此诡异,说:是骠骑大将军和韩将军打起来了。

  甚么?杨兼一愣,他知道宇文会脾性暴躁,和谁都能打,韩凤这个人也比较暴躁,因此两个人成日里吵架也是常有的事儿,但是真的动手打起来却是没有的。

  这大敌当前的,两个军中将领竟然动手打了起来,将士们一看成何体统,必然会带来不好的影响。

  杨兼蹙眉说:甚么缘故?

  杨广口气十足冷漠的说:听说是因着那个婢子。

  哪个婢子?杨兼追问。

  杨广回答说:就是给父亲按摩的婢子。

  婢子怜儿!

  宇文会对怜儿有意思,这是大家都看的出来的事儿,不知怎么又和韩凤联系起来了。

  韩凤是个武痴,如果说杨兼不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只喜欢自己,那么韩凤就是不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只喜欢他的长戟。用杨兼的话说,韩凤的长戟就是他老婆,除了天天守着他老婆,也就是追着宇文宪比试了,怎么会因着一个婢子和宇文会动手打架?

  杨广又说:宇文会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说是韩将军欺辱了那个婢子,揉了她的胸,因此打抱不平,与韩凤将军大打出手。

  揉杨兼咳嗽了一声,并不是他害羞,但是这话从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娃儿口中说出来,还如此平静的说出来,杨兼还是觉得十足违和的。

  杨兼说:走,推着父父去看看。

  延州总管府的武场上,已经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全都是来看热闹的,他们都听说了,大将军和韩将军因着一个女子打起来了,对方还是个婢子。

  武场之上,宇文会大刀一甩,当!!直接砍在韩凤的长戟上,韩凤气的挺着长戟甩开,怒吼说:宇文会,你发甚么疯?!都跟你解释过是误会!老子根本看不上这种哭哭啼啼装可怜的货色!

  宇文会听他言辞不干净,厉喝说:韩凤!你这个秃尾巴鸡,嘴巴放干净点,如果不是你欺辱怜儿,她又何必哭成泪人儿!?

  我欺辱她?韩凤冷笑说:我与她八竿子打不着,走路的时候轻轻碰了一下而已,而且是她先撞上来的,与老子甚么干系?!当时宇文宪也在,不信你问宇文宪!

  弟亲!宇文胄闻讯赶来,赶紧阻止宇文会,说:弟亲,这里是府署,何其肃穆,不要胡闹,快住手!

  宇文宪也阻拦韩凤,说:韩将军,有甚么话先罢手,大敌当前,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宇文会却不听,说:兄长你别拉我,今儿个我便要教训教训韩凤这个贼子!敢做不敢当!果然是个秃尾巴鸡!

  你骂谁!?

  骂你怎么了!

  两边又要重新打上去,宇文会一甩手,没注意力气,劈手将宇文胄向后一推,宇文胄没有防备,他的腿骨折还没有完全恢复好,登时钻心一疼,嘭!一声直接跌在武场的台阶上,顺着台阶便滚了下去,幸而台阶并不高。

  兄长!

  宇文会这才知道下手太重,连忙追过去想要扶起宇文胄,但是有人已经提前一步,俯下身将宇文胄扶了起来。

  定眼一看,是杨兼!

  杨兼坐在轮车之上,把宇文胄扶起来,说:宇文郎主,无事罢?

  宇文胄摇头说:没事,稍微崴了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