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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8)(1 / 2)





  将军?

  咳咳金守疆气急败坏,全城搜查咳咳

  将军!快去找军医过来!小兵上前扶住了金守疆。

  派人咳咳悄悄跟着咳咳金守疆压低了声音吩咐小兵,可话还没有说完,便捂着心口昏倒在了地上。

  夜色渐褪,石城之外的山道之上,聂小小背着猗猗无声走了一路。

  猗猗垂落的手臂忽地动了一下。

  别动聂小小低头低声嘱咐,有人跟着。

  眼泪沿着猗猗的脸颊滚了下来。

  聂小小五味杂陈,忍下了想说的话,仰起脸来,看见了不远处的河流,她背着猗猗快步往河边走了过去。

  聂小小将猗猗放在了河边,直起身子,回头望向来时的路,肃声道:她已经死了,你们还不准备放过她么?

  两条黑影从树冠上跳了下来,并没有走出来的意思。

  任务失败,我们都得死。

  聂小小淡淡笑笑,你们是想拿我做人质么?

  黑影选择了沉默。

  聂小小冷笑道:金守疆若是真的在乎我,怎会一两个兵卒都舍不得派来跟着?说完,聂小小蹲了下去,将猗猗垂落的鬓发别到耳后,也好,你们拿了我,也许能够换条命。说着,她牵住了猗猗的手,只是容我片刻,我送送猗猗。

  黑影一动不动地站在树下,似是默许。

  猗猗想睁眼,却被觉察的聂小小紧了紧手,示意不要妄动。

  她还是一样的瘦。

  猗猗有家人么?聂小小忽然问道。

  黑影没有回答。

  看来你们都是孤儿。聂小小只觉酸涩,说来也是可笑,一个连自己命都没办法左右的死士,对我说她会给我撑一世的伞,遮一世的风雨,我竟然相信了两颗热泪滴在了猗猗的手上,聂小小吸了吸鼻子,旁人怎么待我,那是旁人的事,可若我想待一个人好,哪怕她该死聂小小忍住了话,只是含泪笑笑,她说,她不是良家女子,这句话没有骗我,所以那时候我对她说的话,我也不会食言。

  猗猗哑然流泪,被聂小小给她整理遗容的动作顺势抹去。

  我说话算话,只可惜,老天似乎不会给我这个机会了。聂小小用力将猗猗重新扶起,走到河边,刚想将她推入河中,猗猗却悄悄地用小指绞住了她的衣裳。

  去吧,猗猗,下辈子投生个好地方,快快活活地过下半辈子。聂小小扬声说完,狠狠一推猗猗,便将她扔下了河,这辈子,你算是自由了。

  猗猗在河中渐渐沉了下去,河流淙淙,不知流淌向哪里。

  聂小小转过身来,对着树林中的黑影道:抓我走吧。

  黑影迟疑地相互看了看,刚欲出来拿下聂小小,忽闻身后响起了好几声弓弦之声,两人错身避开,便有十余支箭射在了树干之上。

  保护夫人!

  林间响起了大梁将士的声音。

  黑影寡不敌众,最后选择了桃之夭夭。

  聂小小静静地站在河边,漠然看着大梁的将士冲出树林,上前护在了她的身侧。

  聂小小忽然懂了,猗猗的哪些话是真话,哪些话是假话。

  她送她寡妇之诺,她便送她自由之身。这世上有些错是不必改的,猗猗若是错了,那她便陪她一错再错。

  只因,她是她约好要相惜相守的那个心上人。

  聂小小回到石城的时候,金守疆还没有醒来。

  她并不在意金守疆还能活多久,她只在意她能何时带着铃铛与猗猗重逢?

  经此一事后,石城的戒备更加森严,半个月后,狼帅寻来了江湖神医,差人护送到了石城医治金守疆。

  三日之后,金守疆终于醒来。

  小小金守疆睁眼就看见了坐在床边的聂小小,他又愧又悔,这个时候陪在他身边的,竟然是他厌恶过的妻子。

  聂小小没有答他,只是漠然问道:将军如何?

  江湖神医捻须皱眉,将军脉息微弱本来应该已是已是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病症,可看将军的气色又不像中毒之人

  我还能活多久?金守疆紧张地问道。

  江湖神医摇了摇头,老朽也不知。

  金守疆沉沉一叹,自嘲道:或许是我的报应

  江湖神医愕了一下。

  有劳大夫了。聂小小示意江湖神医退下。

  江湖神医点头,以为他们夫妻二人有什么贴己的话要说,便知趣地退了下去。

  神医走后,聂小小并没有说什么贴己话,只是把狼帅的军令交给了金守疆,狼帅有令,将军若是好些了,便继续修筑栈道吧。

  金守疆并没有去接军令,他牵住了聂小小的手,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军令如山,将军连兵都当不好么?聂小小抽出手来,眸光充满了嫌弃。

  金守疆颓然看她,我都依你,你别与我置气了,好不好?

  依我什么?

  铃铛的婚事

  聂小小神情一滞,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次?

  金守疆只能让这一步,倘若她长大之后,不喜欢小杨子,我便帮她退婚。

  聂小小不禁冷笑了两声,金守疆,这就是你的诚意?

  你还要我怎样?金守疆实在是不懂,男子三妻四妾是为平常,他错的也就是宠爱猗猗冷落了她多时,聂小小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才会罢休?

  你要去哪里?发现聂小小并没有回话,甚至还想离开房间,金守疆忍不住问道。

  从这一日开始,聂小小再也没有踏入过他的房间,甚至金守疆后来去找她,她也没有让金守疆进过房间。

  一个在等他死,一个在等她想明白。

  夫妻如此,只剩悲凉。

  后来,金守疆也找过不少大夫,可每个大夫都说,他这脉象是将死之相,他的精神却比往日还要好,似是回光返照,又不似回光返照。

  异族并非坐以待毙的傻子,这半年来,夜袭金守疆的死士来了一茬又一茬,一次比一次凶狠。

  交战多次之后,金守疆身上也留下了不少伤。偏偏他就是不死,身子竟比往日还要健硕,有时候连他也会恍惚,不知自己是不是错怪了猗猗,那汤药是毒药却也是补药,猗猗跳出来认下细作的身份,或许也是为了提醒他,他修筑栈道之时,早被异族盯上了。

  半年之后,金守疆遵循狼帅的指令,放弃往下继续修筑栈道,选择架桥凿穿龙首山,断了异族的龙脉,冒险修出了一条直通大漠的捷径。

  也是在那一天,异族的大军早就在长谷外等着他们,那一战厮杀得天昏地暗,胜负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