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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8)(2 / 2)

  她在心里翻旧账,开始万分嫌弃简清。

  嫌她从不会说软话哄人开心,嫌她性情阴郁沉默,嫌她什么都不肯和自己说明明自己把很多事情都分享给她听了,可她从不愿打开自己的心扉。

  她根本不信任自己。

  被这点认知刺伤,鹿饮溪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不想喜欢这个人了。

  像一块捂不化的海中寒冰,你以为融化了她,其实只是融化了海面的冰山一角,海水之下,永远不为人知。

  简清睁开眼,看着身侧的那一团热乎乎,转过身,也背对她。

  沉默的空隙里,时间变得很慢,度秒如年。

  简清转回身,放轻了声音,戳了一下身前软乎乎的热团子:生我气?

  鹿饮溪背对她,冷哼了一声。

  简清没再说话,目光有些无措茫然。

  自己还没生气呢,怎么她反倒先气上了

  这小孩怎么这么爱生气?

  茫然了片刻,简清拿出手机,搜索相关资料。

  鹿饮溪回过身悄悄看了一眼简清,见她面无表情在玩手机,气更不打一处来,只想把她踹下床。

  又背过身去,重重哼了一声。

  简清听到她的冷哼,放下了手机。

  搜索词条怎么哄生气的女孩,看到的答案简清都觉得不太合适。

  道歉,喊宝贝,太肉麻,她说不出口;抱住不放,可能会被扇一巴掌;送礼,大半夜的,去哪里找礼物送

  简清看着鼓起的被子,一言不发。

  她没什么哄人的经验,只觉现在的小姑娘实在凶不得,稍微凶一下就要委屈给人看。

  从前也是,被扇耳光、被刀豁口子的是她,偏偏小姑娘缩在沙发角落,一脸的委屈难过,让人想说什么也不敢说了,还得反过来哄她看星星看月亮。

  沉默半晌,简清捡起鹿饮溪枕边的一根发丝,拔下自己的一根头发,用两根纤细的长发,徒手打了一段外科结。

  她把打了结的两根长发拎到鹿饮溪眼前,晃了两晃,想逗她开心。

  鹿饮溪看到打结的发丝,连忙把自己身后的头发甩到胸前。

  是不是最近疏于护理,她的头发开叉、打结了?

  简清淡声开口:我打的外科结,用你我的头发。

  鹿饮溪被简清异于常人的举动懵住。

  外科结是缝合时经常用到的一种结法,就是在平结的基础上多缠绕一圈。

  消毒过的头发丝也可以用来缝合小伤口。

  有些医学生年少不知头发贵,会拔自己的头发,用头发丝练习缝合橘子皮、柚子皮。

  如果没有医学教育背景,鹿饮溪会很自然地联想到那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但她了解头发的其他用处,加上简清也不像是懂文学诗歌的人,她的结发,也许就是单纯地用头发打个外科结逗人开心,不可能是借物抒情

  简清学鹿饮溪刚才的模样,轻轻戳了戳她的肩膀。

  没有听见你理一理我的软话,鹿饮溪却在瞬间抛弃了对简清的埋怨。

  她把心里的碎片拾掇拾掇,拼凑好,觉得还能继续喜欢简清。

  这一瞬间,她也察觉,喜欢一个人,让她的情绪变得像过山车,柔肠百转,忽喜忽怨,难以自禁。

  鹿饮溪把头发丝放到了一边,浅浅笑道:不闹了,我们睡觉吧,明天还要包饺子。

  简清嗯了一声,掀开被子下床:我去拿东西。

  她把自己卧室里的星空仪拿了过来。

  鹿饮溪正准备戴上眼罩睡觉,见她捧了星空灯,问:你用得习惯吗?

  简清淡道:还行。

  她打开星空灯,关了卧室的灯,披着星辉,一步步走到床边。

  星辉下的身影冷冷清清,好似山野里的一抹幽魂。

  她掀开被子躺下,目光流转,瞥了眼身侧的鹿饮溪。

  鹿饮溪拢紧睡袍衣领,恍惚间,觉得自己像被妖精逼着成亲的唐僧。

  可电视里的妖精千娇百媚,这个冰块穿得丧礼似的一身黑,冷冰冰的,能冻死人。

  鹿饮溪身子往后缩了缩,以免被冻伤。

  简清身子前倾,往她那边挪了挪。

  鹿饮溪又往后退了退。

  那个冰块恬不知耻继续往前凑,墨玉色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她,像是盯紧猎物的野兽。

  鹿饮溪往后一摸

  身后是床沿,再退就要掉下去了。

  靠得太近,冷香萦绕在鼻翼,鹿饮溪拉起棉被遮住前胸,一颗心不争气地扑通扑通跳。

  她张了张唇,想问些什么,踌躇片刻,又把话吞了回去,换了个话题:你这样看我,是不是想睡我?

  作者有话要说:  鹿饮溪:她不可能是借物抒情

  简清:我是

  鹿饮溪:她这样看我,是不是想睡我?

  简清:我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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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精神病院

  *

  卧室的窗帘没有拉上, 窗外没有其他建筑,只有一片河滩,河水之上, 满城烟火。

  室内的星光灯开着旋转模式, 满天星斗顺时针流动, 深蓝色星辉倾泻而下, 笼罩在两人身上。

  简清神情冷淡, 伸手, 指尖重重弹了一下鹿饮溪的脑门。

  无声否认了想睡她的话语。

  脑门被弹得生疼,鹿饮溪嘶了一声,捂住脑袋,恶狠狠瞪简清,想骂些什么,又不敢骂。

  她现在躺在床缘边,简清轻轻一推,她就得滚下床了。

  她只好挥了挥手,赶简清:走开,你睡过去点

  简清侧躺着, 曲起右肘, 支着脑袋, 在星光下肆无忌惮打量鹿饮溪的容颜。

  她右手的睡袍顺势滑落,露出小臂内侧羊脂白玉般无瑕的肌肤。

  鹿饮溪盯着她小臂的肌肤看了两秒,对上她的视线。

  在这样昏沉晦暗的灯光里, 她直勾勾的目光好似能把人生吞活剥。

  鹿饮溪别开头, 左手挡脸,躲避她的凝视。

  这个表里不一的败类

  简清又靠近了几寸,身体几乎要贴上鹿饮溪。

  感受到热源靠近, 鹿饮溪脸上热意滚滚,她侧过身,抵在床缘边,觉得自己简直是引狼入室。

  简清把鹿饮溪耳际的头发拨到耳后:昨天在医院,你不是很想我靠近么?

  靠得太近,说话的气息吹进了她耳朵里。

  鹿饮溪捂住耳朵,把自己蜷缩成一只虾米,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说,难怪大过年的忽然要和自己一块睡感情又是伺机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