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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泪汪汪第22节(2 / 2)


  她能说出这些话,便是掏了心窝,可施家野心勃勃,她长在其中看不穿,赵骥却是不得不做些什么。

  他站着不动,施娢也知道他是不打算放过她,只强忍着眼泪,轻轻收回细白手指,什么也不说。

  在赵骥这里是死路一条,回去告诉爷爷和四叔,也不会好到哪去,熬一天是一天,赵骥要杀她,那便杀吧。

  她自己抬手,用长袖擦着眼泪,还不想待会在皇帝面前露馅。

  这里是皇帝休息议政的地方,纵使没有侍卫,她也本不该胡闹,更不该同赵骥说那些话,可她在他面前总忍不住脾气。

  明明在皇帝身边,她做得很好。

  “王爷或许不喜欢这句话,覃含对王爷说过很多谎,但喜欢王爷,却是真的。”

  赵骥仿佛是受到了刺|激,倏地转过了身,他的手按住罗汉床,扶上她的腰,咬住她的唇,猝不及防的攻势让发出施娢短促叫出一声,她一手扶木几,另一只手撑在罗汉床。

  她哭过后眼睛会红,总会显得整个人很可怜,赵骥第一眼见她,便对她眼睛印象深刻。

  她柔|软的胸口起伏,里边装了两只会跳出来的白兔子,左边那只的底下,还有颗十分不起眼的小红痣,曾是赵骥的战利品。

  屋里的安静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施娢的手慢慢抓住他的袍子,轻泣喊道:“王爷,不要了,陛下要回来了。”

  赵骥头慢慢靠住她的肩膀,知道皇帝去找施四爷大概会要多长时间,皇宫里有赵骥的人。

  但他没说,手顺着她纤细的后背轻轻顺着安抚,道:“贤妃娘娘既是知道负了,又当如何作赔?”

  若是提到赔偿,便说明他是松口了,施娢连忙道:“我父亲曾给我留过嫁妆,虽比不上王府雄厚,却也是不少,王爷便去取了,当我赔罪。”

  她犹豫片刻,又咬了下唇,小声道:“我娘的也在我手上,王爷就算把她的那份给我爹也不会少很多。”

  她爹在家不受宠,却为她做的太多,施娢身份高了,他便是国丈,可她母亲的东西,她还不想给别人。

  “本王不要身外之物,”赵骥开口,“把本王的覃含和孩子还回来。”

  施娢心骤然一缩,她垂眸,嗫嚅开口道:“王爷,我做不到。”

  “七天后的中秋宴,若本王见不到本王的覃含,那贤妃娘娘自己掂量后果,”他微顿,沉声又要挟一句,“若让本王见到覃含与陛下亲热,会做出什么,本王也不知道。”

  皇帝回来的时候,施娢坐在罗汉床上没动,只是轻捏着帕子在擦泪,赵骥坐在一旁,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拿起他们刚才商讨过的治干旱的书。

  即便这幅场景看起来悠闲,可赵骥也委实给人压力,他不说话,不减他的半分威严,反倒是在给人压力,脸色淡淡的,仍像那个沙场征战的将军,皇帝还以为施娢是吓哭的。

  他一时后悔把人留在这,虽说想到自己刚刚拿到药,心情是好上了些,但他还是对施娢道:“娢儿若是累了,便先回去歇着,朕抽空过去看你。”

  施娢如释重负般,轻轻点头,她也不知道是哭了多久,连站都有些站不稳,皇帝怕她摔了,扶她出去,让她候在外边的宫女过来扶她。

  皇帝吩咐几句要好好照顾,这才回殿内,皱眉对赵骥道:“朕知道皇兄不喜欢施家,但施娢是朕的贤妃,她便相当于是皇兄的弟妹,你这样吓她,若是伤及她腹中胎儿,朕对皇兄也会心生隔阂。”

  皇帝对赵骥的信任不是无缘由,当年若不是赵骥不愿意继位,这皇位还轮不到他。皇帝幼时被太后宠着,少年时得兄长相让,身边有个施家尽心尽力,哪朝的皇帝都没他清闲。

  “弟妹吗?”赵骥把手中的书丢到一旁,“太后娘娘让人送来的桂花糕,臣无福消受,陛下去见施四爷,是谈南方干旱,还是议昭嫔落胎?”

  两者都不是,皇帝倒没敢在自己精气健壮的皇兄面前说自己不行,只道:“托他办的一点小事,皇兄前段时间出京找的女人怎么样,找到了吗?”

  皇帝藏着事,但赵骥没追问,道:“没找到,等她自己来寻。”

  皇帝问:“皇兄废那么多心思寻人都没找到,她怎么可能自己出来找皇兄?”

  “若她不来,那便杀了她。”

  他说话声音淡淡,沉稳不见波动,皇帝这下没话能说,也不懂他找到是什么冤家。

  第34章 如同从前

  宫内的中秋宴素来是热闹的, 从前还有陛下看中美人的佳话。

  宫外树上张灯结彩,一片喜乐之色。

  施娢哪也没去,待在自己殿内, 坐在榻上, 伺候的宫女被她放出去赏月, 除了外头巡逻的, 殿内只有她一个人。

  也只有这一天能做这种事,其他时候, 都会被人怀疑。

  赵骥要覃含,施娢难以做到, 但她不得不做。如果从前找的, 是进不了皇宫的商贾, 或许这些事不会发生,可赵骥是御亲王, 他想要做什么都做得到, 甚至包括毁了她。

  几盏夜灯燃得安安静静,她长发披在细肩上,刚刚睡醒一觉, 赵骥缓步而来, 大手抚上她的脸颊,见她像刚从梦中醒来, 突然笑道:“本王许久都没见你,怎么还学会发呆了?”

  施娢发现他身上有些酒气,沉默下来,他把她当覃含。

  赵骥弯腰,低头亲她侧脸,问:“想王爷了吗?”

  无论他是在戏耍她也好, 认真的也罢,施娢忽地生出一种酸涩,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泪便先顺着脸颊往下滑,只偏过头。

  她同他在一起时,关系素来很好,直接下意识就恼道:“你不喜欢妾,妾也不想你。”

  等反应过来自己说什么,她又哭得梨花带雨,不明白自己哭什么。

  “谁说不喜欢了?”他抱她坐在腿上,“傻姑娘被人欺负了?怎么见到本王就流泪不止?”

  他调笑的语气称得上熟悉,施娢泪愈发止不住,抽泣得胸口起伏着,声音带着哭腔道:“怪王爷,都怪王爷不陪妾,为什么不看紧些妾?为什么妾说什么就是什么?都怪王爷。”

  赵骥的指腹覆着一层厚茧,磨得施娢脸微微发红,他力气慢慢放轻了些,道:“自己哭的,难道还能是本王的错?”

  “都是王爷的错,都怪王爷宠着妾,王爷不宠着妾,就不会有这些事。”她边哭还要边强词夺理,虽怀有身孕,可在他面前却还像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哭着埋怨他不管她,让她做错事。

  施家大小姐爱哭是没错的,但外头人都传她清冷高雅,性子淡泊,半点不像赵骥怀中这个一个劲怪他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