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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7)(2 / 2)


  皇上为什么想知道原因呢萧昀天苦笑着摇摇头,表明心意的是我呀,所以这事儿其实与皇上无关,不是么?

  朕想知道。白疏羽固执地追问。

  萧昀天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

  这么说吧皇上,你是白国的一国之君,拥有无上的权势,而且容貌亦非常出众,气质不凡,皇上在我的心中,是我所见过的最完美的人。萧昀天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向他说明,然而这些因素的存在并不是我对皇上产生那种心意的原因。

  白疏羽看上去更加迷惑了。

  萧昀天拍了拍他的手背,皇上需要思考的东西已经很多了莫要让我的事情也成为你的负担。

  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朕答案。

  答案嘛我也不知道。

  什么?可是

  萧昀天幽幽地叹了口气,他站起身。可能这本来就是最奇妙,最煎熬,最难定义,也最让人捉摸不透的一种感情。如果有一天,皇上对于某个人,也产生了这种想要告诉他,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想要靠近,却又为距离而犹疑的感觉,那么,到了那个时候皇上大约就会明白,为什么这种问题无法回答了吧。

  因为爱情这种奇怪的东西,哪会有什么所谓的理由啊。萧昀天在心里苦笑着。这种事不是说发生就发生了么?它常常出现得猝不及防,而且悄无声息,连萌生爱意的人自己往往都会后知后觉。

  皇上,不是所有的疑问都能立刻得到答案。萧昀天望着天空缓缓地吐气,不知为何他的情绪沉重了起来。或许,有的问题需要几天,几个月,几年,甚至是一生的时间来回答

  白疏羽轻轻地嗯了一声,他在很认真地回味萧昀天所说的话。深邃的眼底波光流转,想来也有所感悟。

  不过,不管他对自己的心思究竟是怎样的,萧昀天都不会强行向他索要一个答案。只希望有一天,他能慢慢地、慢慢地自己想明白这回事儿,然后能以实际行动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

  时候不早了萧昀天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开始出现了波动,想来这一次的积蓄已经消耗殆尽,他的人形会逐渐消失。白疏羽也探知到他身上的灵力正在逐渐减弱,知道眼前的少年即将再度消失,忽然伸出手去,抓住了萧昀天的胳膊。

  皇上?

  白疏羽抬起脸。萧昀天心里陡然一震,他直视着白疏羽的双眼。皇帝的双眼形态狭长秀美,静止时透着一股清冷的气息,带着点淡淡的妩媚,而生动起来之后,则会显现出截然不同的神采。此时,白疏羽的眼神里忽的添了几分灵动的笑意,让他看起来终于有了符合其年龄的活泼感。

  你不会离开朕的,对吗?

  萧昀天点点头:嗯。

  白疏羽忽然抿起唇,脸蛋上泛起浅浅的红晕,小声说道:朕朕也不会离开毛团的。所以毛团要一直陪着朕。

  萧昀天一呆。他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皇上他言语和动作中透出来的隐约的撒娇的意味,连皇上自己都未有觉察到啊

  萧昀天的指尖轻轻的撩了撩白疏羽的发梢,道:好啦皇上,我们下次再见面吧。

  少年一只手轻轻地掠过白疏羽的发梢,另一只手插在休闲装的裤兜里,向白疏羽灿烂地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在白疏羽模糊的视线中,他的身影逐渐消隐而去。

  在另一边,毛团的身子微微一颤。片刻后,它睁开了眼睛,向着坐在床边的白疏羽咕噜噜地跑去。

  白疏羽听到身后的响动,回过神来的时候,毛团已经灵活地滚进了他的怀里,肚皮朝上,软绵绵的身子轻轻地蹭着他的衣衫。

  哈白疏羽在毛团圆滚滚的身体上揉捏了一把。看着那紫色的圆溜溜大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自己,毛绒绒的身体趴到了自己的膝上,再回想起萧昀天爽朗的少年的模样,这样鲜明的对比反差令他不禁绽开了笑颜。

  萧昀天,你真是个有趣的毛团。

  他起身钻进被窝,将毛团也捞了进去。毛团绒绒的软毛隔着单薄的睡衣,让他感到自己的肌肤蹭得也痒痒的。白疏羽安心地抱着暖洋洋的毛团,像儿时的他独自一人在被窝里抱着软绵绵的绒毛玩具一样,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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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宫。

  在宫人的通传声中,白启明慢慢走进了室内。他挥退了侍奉在内里的宫女侍从们,径自走到了卧榻旁边,掀起床帐。

  陛下

  榻上之人看到一袭皇袍的白启明走进屋来,在上面挣动了两下,试图起身行礼。但白启明按住了他:莫要乱动。你现在有伤在身,安心休养便是。

  被白启明摁住重新躺下的,正是前几日在墨城外支援其军队的魔国将领风舞阳。此时的他卸去了一身战甲,只穿着深色的单衣躺在被单下,露出的脸庞上血色全无,气息微弱而不稳。黑色的长发未经束缚,随意弯曲地散落在床榻上,整个人看起来气血虚弱。

  白启明在他身边坐下,亲手拿起了宫人刚泡好的热茶,递到风舞阳的手里。对方接过茶,却未有立刻饮下。

  陛下墨城那边的军队都撤离了么?

  白启明脸色沉下来,撤到了城外三十里处。不过,虽然暂时失去了魔国的支援,朕还是会将这场战争继续下去。

  风舞阳闭了闭眼,他的睫毛颤动着。

  那是自然魔国那方面,在下会向国君详细说明状况,争取他的支援的。不过

  白启明看出他的忧虑,接道:不过,在墨城一战魔国军队损失太大。将希望寄托于你国君王的增兵,有些不现实。

  那,陛下,北方的其它势力呢?除了您的嫡系部队之外,北方还存在着很多将门军阀,他们手里都握着各自的兵马。

  你说那些个门阀家族?哈,他们不过是一贯左右摇摆的墙头草而已,更何况,朕不敢保证他们当中完全不存在白疏羽的内应白启明低沉地说道,原本墨城这一战若能一鼓作气取得胜利,北方的军阀们必将接连倾巢而出,与朕联手乘胜追击,将白疏羽拿下。然而墨城的攻坚战偏偏失利了,这将成为扭转白国南北战局的最大败笔。

  现今,北方的门阀世家也都在暗暗地观察局势。这些人永远是看着哪一方势力更大,就偏向于站在哪一方,跟着虚张声势,并趁乱捞点好处。但实际上,每当需要他们拿出关键的力量,或者触及到核心利益的分配时,他们的积极性就没那么高了

  提起北方现存的门阀势力,白启明神色中暗含戒备之意,显然并未将他们当成是自己真正信赖的盟友。

  听白启明的口气,风舞阳也大致清楚了白国高层内部的状况。经历了都城兵变、皇位更迭之后,白国现今的权贵阶层看起来力量壮大,盘根错节,实际上形聚神散,表面上聚集在一起,实则各为各的利益作考虑,而没有协同一致的凝聚力和共进退的觉悟。

  正因如此,白启明才会在墨城久攻不下、魔国方面又选择撤军的时候,表现得这样焦躁吧?说到底,他手里的那群盟友,其实也都是临阵会逃的纸老虎啊。

  想到这里,风舞阳面不改色,只有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缓缓地呷了一口热茶,将诡秘的心机遮挡在举起茶杯的阴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