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实力的强大，对母体来说本就是一种磨难。

  女方或许要以自己的性命为养分来供养后代。

  他就算拒绝孩子，也该是因为这样的理由。

  而不是，‘不能留下血脉’。

  之后，从九彦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未来’他产生了一种心中的石头落下的感觉。

  啊，还好，他死得其所。

  他有愤怒，有迷茫，有想要杀死造成这一切罪魁祸首的冲动，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好像本该如此。

  “没有什么是本该如此。”九彦手上用力，一把抓住了对方，让尤里卡对上自己的眼。

  四目相对。

  九彦看到了那双眼睛里氤氲着的雾气。

  那双漂亮的，如同蓝天一般的眼眸此刻带着迷茫与悲哀。

  九彦的手捧着尤里卡的脸，额头相抵，“不要去思考那么多的东西，那些教育也全都丢到垃圾堆里去，我是个自私的家伙，你说了要把自己交给我，那就只能属于我，就算光明神想要你的命，我也绝对不允许！

  尤里卡，你只能看着我！

  不要去思考那些问题，那些蠢到家的理论之会让你觉得痛苦与迷茫，不要被那些傻逼pua啊！”

  九彦其实还想再说些什么，比如大骂光明神，比如告诉他，骑士精神压根没有那么重要。

  人的性格比冰冷，写在纸页之上的描述要更加复杂。

  “我不知道，起码在遇到你之前我不知道，我的人生是被这么一个个的符号所组成的，我因为对自己的要求更好一些，多余的情感是可以被抛弃的，怜悯与慈悲都该化作手中的利刃战向敌人。”

  尤里卡看向眼前的人，说认真的，无限世界的经历对他来说很重要。

  不管是救助那些人，还是被他们嫌弃，挑刺，这些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体验。

  这也让他看到了世界更为现实的一面。

  九彦还在纠结着自己该说点什么，他并不擅长为鸡汤，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对方。

  然而面前的人却眯眼笑着。

  “就算我的猜想是真的，我也要感谢光明神。”

  九彦皱眉，板起脸来要准备生气。

  “因为我真实的救助了他人，帮助了他们，也有缘的遇到了你。”

  这么说着，尤里卡将手放置在自己的胸口，虔诚的说道，“我无比感谢自己能够遇到你，是你拯救了我。”

  不仅仅是命运，还有一种对于未来的豁然开朗。

  原来，他拯救了他人之后是可以享受到那些好处的。

  荣誉、满足，还有胜利之后的实质好处。

  被对方这么看着，九彦有些不自在的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

  “你怎么看着我干嘛？真是的，我在和你说很严肃的事情啊！”

  “对我来说，你早已和光明神别无区别。”这么说着，尤里卡小心的抱了抱九彦，声音放轻，“我不知道自己和那位光明神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是被他随手创造出来，拯救为难的人。

  还是某个曾经服侍过他的天使，被恩赐拥有了生命，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现在的他，无比自由。

  视线落在九彦那还有些不满的表情上，尤里卡小声的开口，“我偷偷的破坏掉了光明神的神像。”

  见九彦似乎不懂，尤里卡又补充了一句，“雕像的完成度越接近本尊就越难以破坏，毕竟雕像是真的可以和神明形成沟通桥梁的。”

  而他可以破坏光明神的雕像则证明了许多的东西。

  尤里卡也不想去思考那些东西，不管他和对方有什么关系，他的生命是否是对方的恩赐，现在的他都与光明神没有太多的关系了。

  他只是他自己不是吗？

  至于牺牲。

  他不敢说自己能够轻易的说出拒绝的话，冷漠的看着灾难降临。

  但他会尽力的同他人一起努力去面对。

  自我的牺牲只能感动自己，而使周围的人感到痛苦与煎熬。

  “我相信有你在我能够克服一切，因为我还有想要抓住，想要拥抱的东西。”

  看着他那又一次郑重的宣誓，九彦抿唇笑了笑，拿出了那张之前被他保存起来的神谕卷轴。

  “我之前都差点忍不住想问你了，信仰和我，你选择谁。”

  从九彦的手中接过那纸神谕，尤里卡先是疑惑又陷入了沉默。

  失望吗？愤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