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春和景明第50节(1 / 2)





  临春不明所以,拿着那件衣服并不情愿穿,她真的很热,热得要晕倒了。而且这大半夜的,干嘛要穿衣服?

  片刻之后,门板的横飞解答了临春的疑问。

  临春短促地尖叫一声:“啊——”

  她下意识往谢明峥身边靠近,虽说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一眼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情况。

  “谢明峥……这什么情况啊?”

  谢明峥并未回答她,只是眸光更为冷厉,盯着面前横空出现的黑衣人。黑衣人们对视一眼,也有些诧异,没想到自己的行动竟然早就被察觉,但事已至此,他们不过两人,黑衣人们仍旧扑上来。

  谢明峥将临春往床榻里推,他挡在前面,以自己的胸膛给临春营造出一个绝对安全的范围。临春已经吓傻了,抱着枕头缩在墙角,看着眼前的谢明峥手起剑落,剑影寒光,鼻尖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她不由得颤抖起来,忽然想到关于谢明峥的那些传闻。

  她忽然觉得,应当都是真的。

  谢明峥他在此刻,当真如地狱修罗一般,杀人如麻……

  但临春却并不怎么害怕,她反而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因为谢明峥在保护她。

  那一瞬间,她再次觉得谢明峥成了自己人。

  谢明峥是大英雄,而她是那个美。

  英雄救美,倘若笔墨发挥一下,也能成一段佳话吧。临春其实脑子都转不动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到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至少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而言,是无关紧要的。

  临春紧张极了,心都快跳出来了。

  她渐渐抓不住手里那个枕头,她本以为这是因为她太过紧张,所以才会抓不住。但很快她意识到不对劲,她的身体正在失去力气……

  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临春心都要从嗓子里跳出来,唤了声:“谢明峥,我好像中毒了……”

  她充满怨念,不是,篡位找谢明峥啊,怎么还带给她下毒的……

  谢明峥闻言脸色一变,回头查探临春情况,灯都暗着,看不清什么,但手背贴上少女额头,烫得吓人。

  谢明峥忽然有些慌张,有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一丝后悔。

  他不该将临春牵扯进来,倘若她出些什么事,他压根无力承受。

  谢明峥觑了眼当下情况,原以为他们只带了一些人,但他们的人手远比谢明峥想象的多。倘若临春没什么事,以他与薛冰之力,倒也能游刃有余应对。

  可现下情况生变,临春情况不对,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中毒了……倘若是剧毒,时间便是性命。

  谢明峥迟疑片刻,单手搂住临春细腰,将她带进怀中,“抱紧我。”

  临春照做,搂紧谢明峥的脖子,已经吓哭了,胸口颤抖着,小声问谢明峥:“我不会死吧……”

  她哭得谢明峥心烦意乱,他坚决道:“不会。”

  临春原本慌乱至极,可不知怎么,听了谢明峥这句话,心竟然安稳几分。她吸了吸鼻子,将头埋在他颈间,热泪落进他颈间。

  谢明峥看了眼薛冰,而后选择从窗台跳出,带着临春先行撤退。他得先带她去找大夫,这些人不会愿意将事情闹大,所以只需他进到一个繁华热闹之所,他们必定不会再追。

  大楚有宵禁之策,过了子时,便不许再随意于大街上走动。但这宵禁之策并不完全禁止过了时辰还做生意,生意可以照常开,但来往却不能继续。因此那些花楼楚馆,以及某些酒肆,都可以彻夜开门,只需要客人留在店中。

  因此,寂静的街道之下,其实暗藏着几处热闹之所。

  谢明峥眼神冷静,很快抱着临春拐进一家花楼。

  花楼大门紧闭,早已经不接待新客,但内里却灯火辉煌,笙歌曼舞依旧。谢明峥带着临春,推开一扇房间的门,左右环顾一圈,最后躲进了衣柜中。

  房间无人,谢明峥心跳得有些快,他迫切需要甩开那些人,带她去寻大夫。

  他抬手探她额头温度,仍旧热得吓人。衣柜里没有光,看不清她的脸色。谢明峥语气焦急:“阿宝,阿宝?你振作一些,别急,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

  临春嗯了声,靠在他怀里,腔调带着泣声:“怎么办,谢明峥,我好难受……”

  她声音都轻下去,且变了音调,愈发柔媚动人。听得谢明峥怔了怔,想到她这会儿功夫主动往自己身上贴,燥热不安,且绵软无力,似乎明白了什么。

  方才打斗之间,他记得出现过几个不是黑衣人的人,而那装扮,隐约有些眼熟。是下午在茶楼时见过的人,谢明峥当时便注意到他对临春眼神不善。

  倘若是他贼心包天,似乎可以解释得通了。

  谢明峥为确认自己的猜想,问临春:“阿宝,你哪里不舒服?除了无力和热,还有什么症状?”

  临春摇了摇头,“没有了。”

  这症状,怎么有些熟悉……

  她脑内灵光一闪,想到了自己偷看的那本话本,不就是女主角中的那种药吗!

  她哭得更厉害了。

  话本里写,中了那种药,如果不和男人做那种事,会死掉的。完蛋了,她不想死,岂不是只能和谢明峥做?

  临春呜咽出声,又忍不住往谢明峥身上贴。

  谢明峥……谢明峥他有病的,万一他待会儿不行,那自己岂不是死定了?

  她慌得很,语无伦次和谢明峥说这些话。

  谢明峥亦有些烦闷,在他的一千零一个梦境里,可没有一个梦是与她在逼仄衣柜里。他观察着外头的情势,想着人应该走了,正欲推开衣柜门,带临春离开,好歹寻一处舒适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