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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拷问





  赵凌波回到太和楼,车夫还在那里等着她,经过萧云梦那一事之后,车夫留了个心眼,再也不敢擅自回府了,虽然赵凌波看起来比萧云梦好说话的样子。

  “郡主,您还好吗?”车夫一边赶车,他看出来赵凌波心情不好,平时都挂着笑脸,坐车的时候也会和自己唠唠嗑,今天反常地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讲,周身的低气压都快凝结成实质的了。

  “我没事。”赵凌波挥挥手,表情依旧很冷漠,但是比起出府前那种失魂落魄的样子,现在明显好多了。

  车夫不敢再问下去了,专心驾车,郡主肯定碰到什么麻烦了,今天出去连含芳姑娘都没带,平时她们主仆二人几乎都是形影不离的。

  说起来也是很奇怪,今天好像都没怎么看见过含芳姑娘,只有在早上送早膳的时候看见她匆匆走到郡主的小厨房里,下午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是不是郡主和含芳姑娘吵架了?车夫被自己忽然腾升的念头吓了一跳。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瞎猜比较好,虽然郡主平时待人和善,但是她的心思也不是自己这一介小小车夫能够揣测的。

  赵凌波回府以后并没有直接去自己居住的院落,她步履匆匆地甘向隔壁萧云梦的院子,一脸阴云密布的样子,看起来格外吓人。

  萧云梦在房间里心情很好地照镜子,试戴着丫鬟送来的新头饰,金灿灿明晃晃的珠宝让她爱不释手,不停往头上比划着,嘴里还哼着歌。

  “砰!”她住所的大门被人用力踹开,发出巨大的响声,可把萧云梦吓了一跳,心脏都漏了一拍,手里的珠翠头饰也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萧云梦心疼坏了,把地上的钗子捡起来,摸了摸,确认完好无损以后,才抬头怒骂道:“哪个小蹄子这么不长眼?嬷嬷教你们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还不赶紧自己去领罚。”

  要是放平时萧云梦肯定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但是今天她心情特别好,可能是因为新到的头饰,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裴绪阳传来消息,含芳的事情办得很顺利。

  “萧云梦,你好大的胆子啊...”头顶上一个咬牙切齿的女声传来,萧云梦拍拍衣裙正打算站起来看看是何方神圣,就被一个巴掌又扇回了地上。

  这一巴掌打得比之前那两巴掌的任何一个都要狠,直接把她打得晕头转向了好一会儿,脸肉眼可见得迅速红肿起来。

  “赵凌波!你这个贱女人,竟然敢打我。”萧云梦简直要气疯了,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指着赵凌波,嘴唇哆嗦着。

  “几天不见,你又皮痒得厉害了是不是?”赵凌波抓住她指着自己的那一只手,用力往后一掰,痛得萧云梦大叫一声,不得不用捂着脸的手去帮助自己快要被掰断的手指挣脱赵凌波的桎梏。

  “你这个疯子,贱人...我怎么样你了吗?快放手”萧云梦掰不开赵凌波的手,脸憋得青紫,愤怒使她忘记了含芳那一茬。

  赵凌波一听,心里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了,再次用劲往下掰萧云梦的手指。她的指尖泛起紫红色,一看就是被赵凌波掰得血液不流通了。

  “哦?那含芳的事情,你敢说你一点也不知道?”赵凌波似笑非笑地看着萧云梦,对方的脸已经肿得老高了,听见她的话顿时心虚地低下头,眼神慌乱。

  这下证实了赵凌波的猜测,她忽然放开掰萧云梦手指的手,转而去掐对方的脖子。萧云梦猝不及防地被掐住,眼神中震惊混合着恐惧。

  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赵凌波真的大胆到敢在清河王府内对她下手,萧云梦看到赵凌波眼里的森然杀意,知道她这会可能玩脱了。

  萧云梦害怕地企图用手分开赵凌波的手指,但是反倒令得她掐得更紧了,脑袋里的晕眩敢越来越明显,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就在萧云梦被赵凌波掐住几近昏阙的时候,赵凌波松开了一点点缝隙,这一点点缝隙对于萧云梦来说就是救命稻草,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剧烈地咳嗽起来。

  “含芳在哪里。”赵凌波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萧云梦,俯下身,宛如恶魔低语。

  “想清楚了再说。”

  萧云梦吞了一口口水,没想到把自己呛到了,对于赵凌波的恐惧现在让她站不起来,完全没有办法逃离这间房间。

  “裴绪阳...是裴绪阳把她抓走了,我只是提供了消息,什么都没干...”萧云梦哭得一点美感也没有,鼻涕眼泪全挂在脸上,再配上半边肿胀的脸,像一个滑稽的小丑。

  “人在哪里。”赵凌波彻底松开了手,但是一只脚搁在萧云梦旁边,堵住了她的路。

  “在三皇子府,在三皇子府的地牢里。”萧云梦只想快点摆脱这尊煞神,语气颤抖着回答了赵凌波的话。

  赵凌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收敛了眼里的杀意。

  “具体位置。”

  “这...这我也不知道。”

  她一看问不出什么了,把脚收回来,萧云梦已经吓傻了,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赵凌波又添了一句,用以警告萧云梦。

  “这次看在你说实话的份上先饶了你,若有下次,可不是掐掐你这么简单了。”说完走出了萧云梦的院子。

  萧云梦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才起来,颤颤巍巍地忘窗外看了一眼,赵凌波人已经不见了,恐惧终于消退下去,随之而来的是无边的恼怒和恨意。

  “赵凌波这个婊子,竟然敢如此对我,我要让她不得好死!”看着镜子里自己肿得像小山一样的脸颊和脖子上的深深红痕,她一把把镜子摔倒地上。

  镜子掉到地上摔成两半,硬照出萧云梦不对称的脸,让她心里的恨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她必须要干点什么发泄出来。

  这次她没有摔瓷器,摔瓷器已经满足不了她了,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小人,恶狠狠地用银针扎在它的脸上,小人身上写着赵凌波的名字。

  扎完小人她快活多了,把它塞回枕头下面,也不敢招呼丫鬟来帮她敷脸,只得用冷水先救救急。

  今天的夜色很深,漆黑得几乎看不清什么东西,但其之下似乎有什么正在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