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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1 / 2)





  在英国的四年,他不是没想到小乔会和别人在一起,可亲眼见到,是另一回事。他等不及她主动开口了。

  小乔握着表盒的手一直在颤:“你以后一直在英国?”

  “对。”江曜连想都没想就答道。

  她是不可能跟他到英国去的,于是她只得合上了盒子。

  “表很漂亮,只是不适合我。”江曜描画的前途很漂亮,只是不适合她。可即使不适合,也不妨碍她觉得表漂亮。

  江曜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小乔不知道盒子往哪儿搁,就这么一直拿着。

  “你要不喜欢,可以换一只。”

  “不是表的事。”

  他压制住内心的波动:“那是因为什么?”

  “我很喜欢国内的生活,你知道我喜欢说相声,你觉得我能去英国说相声吗?”小乔说着自嘲地笑了笑,“就算我去说,你认为有人听吗?”她自己在国内有房有事业,去了英国,她有什么?

  长时间的沉默。

  “直播时间到了,我要走了。”

  “这算是明明白白的拒绝吗?”

  “对不起。”

  “我不需要这三个字。”

  直播时间快到了,小乔没法再停留,也没办法让江曜离开她的车,他刚才还帮过她。

  “你该去直播了。”两人僵持着,江曜把衬衫袋子塞她怀里。

  江曜苦笑:“你是等我走你才肯走吗?”

  江曜人走了,照片和手表却还留在车里,本来四年前就分手了,他今天非要来这一出,表明他从未忘记她。

  小乔换上江曜给她买的衬衫去直播,小导播问她什么牌子,她也要买一件,又问:“乔乔姐,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蚊子叮的。”

  “蚊子叮了怎么会是这样?”

  今天是女相声演员专场,男相声演员的名字说一个钟头都未必能说完,女相声演员就那么几位,即使把他们的作品都放完了,也用不了半个月。女孩儿说相声确实有一定的局限,像《托妻献子》这种传统段子是绝对不能说的,《揭瓦》这种无赖地痞形象女孩子塑造起来也有很大困难。即便如此,小乔也不认为女孩儿不适合说相声。

  整个直播时间,她避免自己去想江曜。

  从电台出来,今天的晚上依然干干净净,一个星星都没有。

  回家途中,小乔格外的焦躁。以前路上有相声相伴,即使堵,她也很少有不耐烦的时候,可今天,每隔三十秒,她就看一眼表。她又想起了以前,她刚接到江曜送她的表,恨不得每一秒都盯着看。

  途径n大,大概驶过半里地,小乔又折返了回来,车停在门口。已是晚上十一点,她自己一个人在学校走,风吹过,她又听到了蝉鸣和簌簌的树叶声。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家属楼,她走到了六楼,按响了江曜家的门铃。

  第44章

  江曜家的门铃仍然坏着, 要想进去要么敲门,要么给他打电话。

  他俩的关系,是她一声声敲开的。她打着为他负责的旗号让他开门;而后她又敲门要他帮她补习功课, 现在,她又来了。

  夜深人静, 邻居已经歇息, 当然是不适合敲门的, 只剩下手机。小乔心下一动,一种直觉越来越强烈:江曜也许在等着她的电话。他知道她会打电话给他。往事一块块拼凑出来,欲擒故纵这招他以前用得很灵的。

  好几次她都要停止行骗了。他这么聪明, 到后来不可能看不出她不想学雅思, 不想留学,可他总有办法勾着她,明明他也是合伙人, 现在却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受害者。

  他为了自己心里安稳,非要让她知道, 他在零时区给她弄了一个直播间。她难道要在零时区给东八区的人直播说相声吗?

  本来四年前就分手了, 他今天非要来这一出,表明他从未忘记她。可即使他从未忘记她, 也不肯为她做任何妥协。如果这次她再去敲江曜的门,他只会让她再次妥协。

  小乔一步步又从楼梯下退了下去。她拨通了江曜的电话, 接通又挂断,几次之后, 江曜主动打了过来。

  “有事吗?”

  “你选的衬衫很好, 谢谢。”

  “不客气。”

  小乔又开车回了自己的家,到家她从储物箱里翻出了一张cd,那是江曜给她讲雅思, 她时不时能听见自己嗯嗯附和的声音。那几声“嗯嗯”很能反映出一些东西。开始时装作很有兴头,慢慢声音就有些敷衍,但很快又打起了鸡血。这种鸡血终究不能长久。

  她在网上找到了表的价格,估算着衬衫和披肩的价格,给江曜支付宝转了一笔钱过去。转账通知上她特意写了名目,发完,小乔就关了机。

  第二天,她发现钱又转了回来。

  周六,小乔组织人去孤儿院义演,顺便敲定了捐款项目。晚上,小乔给江曜发了条短信,短信上说她把江曜给她的表卖了,卖表的钱她打算捐给一家孤儿院,并带孤儿院的孩子感谢了他。江曜并没回复。

  周一,小乔365天都在的《怡笑茶馆》突然换了主持人代班,代班的小主持在电台里说小乔有事请假了,至于为何请假,并没有说。

  小乔并没有要事,她只是病了。她这几天无缘无故地燥热,空调一直开得很低,周一早上,小乔是被烧醒的,嗓子也肿了,吞咽都疼。一照镜子,下巴肿得多出了一层,活像人胖了十多斤。去医院一看,确诊是急性扁桃体炎。医院床位都很紧俏,像她这种病情是没资格住院的。她打完抗生素就回了家,发烧倒是停了,可一说话还是跟刀剌一样,吃饭只能吃流食。她这种情况自然不能主持节目,只能打电话给台领导请了假。

  她疼得无心工作,只能放相声解闷儿,一乐就疼,于是只能关了,蒙头睡觉。她从周一晚上八点睡到早上七点,直到被铃声吵醒。

  穿着睡衣趿着拖鞋去门外,在猫眼里意外看到了江曜。

  她没开门,而是隔着门问:“有事么?”她跟吐枣核似地一个个吐出了这三个字,语速比平常慢了不止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