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回过去问：“怎么了？”

  钱遥遥不想跟林司说自己的与室友之间的矛盾，毕竟他也帮不上忙，就说：“没什么。”

  林司不放心：“有困难要跟我说。”

  “你今天来找我吗？”她换了一个话题。

  林司看时间，今天应该时间不够的，但是他手上的事情应该这两天就会结束了，到时候就可以多留一点时间陪她了。

  他略带歉意地回答：“今天有点忙。”

  “哦。”

  林司想了想，又回：“别忘记吃饭，乖。”

  。

  ……

  *

  钱遥遥觉得自己很倒霉，晚上宋灵又找到她了，约她出来吃饭。

  哎，全是添堵的事情。

  她不好拒绝宋灵的要求，因为她说，她第二天就走了，出国。

  宋灵与现在的先生，移民了。

  这一面以后，不知道什么时间会再见面。

  他们约在市中心的一家餐厅里，李先生没有跟在她身边，就母女两个人吃饭。

  她到的时候，宋灵已经自己

  点好了菜，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宋灵不是一个多话和煽情的人，钱遥遥坐下了，她淡淡地说：“吃吧，都是你爱吃的东西。”

  钱遥遥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嗯，她的口味已经变了很多。

  但是她给宋灵一个面子，努力吃东西，尽量不剩。

  晚餐快结束的时候，宋灵开口了，“我明天回悉尼了。”

  “哦，那你走好。”

  钱遥遥有一种破罐子破摔地态度。

  宋灵愣了，却也不在意，“这几天我想了想，对于你，我依然不觉得自己犯了什么大错。”

  她这一次反省了自己对女儿的态度，完全也是经过钱家老父母的提醒了，才意识到，钱遥遥可能恨她。

  钱遥遥：“……”

  宋灵：“我知道你身边的人对你都很好，把你捧在手心里呵护。”

  的确是这样。

  宋灵：“可是遥遥，你也是妈妈的宝贝。”

  钱遥遥想问：我为什么感觉不到？

  宋灵给了解答：“我承认自己在你的成长道路上，给予你的关爱太少了。

  可是该给你的，我都给你了。

  你想想，你小时候，哪一次的家长陪同作业我落下了？哪一次家长会我没去呢？你爸爸出差的时候，我也陪你在医院吊过水，对不对？”

  “我不是一个喜欢小孩的人，可我还是生下你了，我也好好带你了。

  因为你爸爸喜欢，你爷爷奶奶也都期

  待你的到来。

  是我妥协了。”

  宋灵点着自己的胸口。

  钱遥遥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所以，你别恨我。

  你痛苦，我也难过。

  既然我们都成这样了，就好好面对这现状吧。”

  钱遥遥最近火气大，来的路上她想过一百种怼宋灵的话。

  可是现在，她没什么要说的了，因为完全说不通的。

  即使他们在这家餐厅里大吵一架，也丝毫不会影响到宋灵的任何决定。

  钱遥遥放下筷子，最后问一句：“妈妈，你真的爱我么？”

  宋灵笑了一下，想摸一下钱遥遥的脸，水晶指甲抬到半空又缩回去了，说：“我从来没说自己不爱你，我可能更爱的是我自己。

  我不喜欢为别人做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