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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们练得热火朝天,霍尧和余察察哥俩好似都站在一个滑板上摇摇摆摆冲上陡坡,没站稳双双倒下,逗得旁人都笑个不停。

  贺之漾一拉着许一清走出来,乔岳眼神立刻望过去。

  贺之漾极为有耐心,扶着许一清站在滑板上,双手紧紧抓着他的小臂,还一直说安抚的话。

  乔岳:

  他闭着眼都能玩到飞起的一个破木板,许一清至于这么拿捏作态么?

  许一清却不是作态,两只脚碰不到地面,还不受控制的向前滑行,他如鸦羽般的睫毛轻颤,下意识的叫道:漾哥!

  我在呢。贺之漾额头浸着薄汗,鼻尖下巴也水润微闪,像是夏日里诱人的香甜果子:你别怕,我一路都跟在你旁边。

  慢慢滑了几个来回,许一清逐渐掌握了窍门,可以自己踩上去掌握平衡了。

  轻风扑面,脚下如腾龙驾雾,许一清这才晓得漾哥为何执意让他尝试这滑板。

  轻盈纵横,他紧绷到未曾有一刻松弛的身心缓缓放松,听着划过耳边的风声,从未有过的畅快直达心底。

  漾哥!我也可以啊!许一清摒弃了恐惧,踩着滑板朝远方等他的贺之漾滑去:我会啦!我们什么时候组队啊!

  众人都笑着往旁边站,空出一条宽敞的道让他滑向贺之漾。

  贺之漾扑哧一声笑了,方才还吵着怕,如今又跃跃欲试想组队了,望着许一清亮晶晶望向自己的眼神,贺之漾由衷生出欣慰。

  丝毫没察觉站在自己身旁的乔岳全身散发着寒气。

  漾哥,我方才滑的如何?许一清擦着汗,抬头笑吟吟道。

  你啊贺之漾回想许一清怂巴巴缩头缩脖的模样,笑道:像个小企鹅。

  小企鹅许一清怔住,他不晓得小企鹅是何种模样,抬头懵懂道:小企鹅是鹅么?

  乔岳凶巴巴站在二人身旁,冷哼一声。

  什么小企鹅,活脱脱一只呆头鹅罢了

  贺之漾揉揉许一清软趴趴的脑袋顶儿,笑道:小企鹅是鹅的一个种类,但比鹅可爱多了,是最可爱的小动物!

  是最可爱的

  是最可爱的小动物

  乔岳双拳紧握,默默记下这三个字

  小企鹅能长得多可爱?难道他乔岳和小企鹅无半分相似之处么!

  第51章 打完就跑 鹰犬收起爪牙意欲认主

  几个人玩闹了一阵, 转眼到了申时,准备各回各家。

  这地方偏僻,许一清他们几个不会骑马的上了马车, 剩下四五匹马, 由大家分着骑。

  乔岳瞟了一眼身边的贺之漾, 不住动歪心思

  许一清那小子坐在车里,总归是用不到斗篷的, 自己手里头还没小狐狸的东西呢, 若能要过来, 也是件美事。

  他暗中思量好, 随即轻声咳了几下, 松开持缰绳的手,放在嘴边呵了两口气:今儿的天还挺冷,我穿得还是单薄了些。

  庞瑛听见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不由奇怪的看了乔岳一眼。

  乔岳向来不畏寒,前几日隆冬穿着单衣也没说什么, 怎么如今却跟缺衣少穿的小可怜似的?

  贺之漾在二人身侧,听见他们说话忙打马过来, 瞟了一眼乔岳:岳哥是觉得冷了?

  乔岳不言语他还没发现,车外骑马的几个人里, 只有乔岳穿得单薄。

  乔岳垂眸:忘带披风了,无碍。

  其实是一个不小心忘在了那宅子里。

  贺之漾抬头看了看愈下愈密的雪:这雪还要下好一会儿, 你没有披风受不住吧?

  雪飘飘洒洒,积在地面上厚重松软, 寒气也沁肤透骨,乔岳一身单衣,这一路定然不好走。

  那你倒是把那小厮抱着的斗篷快些给我啊?!

  乔岳心里急躁, 面上却轻轻摇头,声音也委屈无辜的让人心酸:在冰霜雪地里呆惯了,也不再觉得冷。

  庞瑛:?

  贺之漾闻言一怔,不由得望向乔岳。

  少年站在淡淡的雪尘里,衣衫单薄,双眸微垂,贺之漾只道乔岳向来跋扈凶悍,此刻望过去,却没来由察觉出几分伶仃的孤寂。

  他母亲早逝,父亲冷厉,旁人对他避之不及,平日里又有谁会关心他的冷暖?

  贺之漾默默叹口气,从前只觉得许一清身世凄凉,仔细想想,乔岳亦是让人疼怜。

  许一清坐在车里,那斗篷给乔岳倒是恰好。

  贺之漾招招手,示意小厮把备用的狐裘斗篷递给自己,亲自踩着松软的雪走过去:岳哥,你穿我备用的吧?

  乔岳下马大步走了过来,站在贺之漾面前:系上。

  若是以往,乔岳这般发号施令,贺之漾早眉毛一挑撂挑子,但现下心思还沉浸在乔岳是个不知冷暖的小可怜上,非但没介意,还觉得乖乖立在原地的乔岳格外温顺,认认真真走上前抖开斗篷,搭在乔岳肩背上。

  忽然被厚实妥帖的温暖环住,乔岳轻轻抬眼,贺之漾挺秀白嫩的鼻梁离自己不过咫尺。

  正在认认真真给自己系脖颈处的带子呢。

  乔岳负手微哂,小狐狸果真吃示弱这一套。

  这有何难?以后自己就当那个最弱小最需要照顾的小可怜吧。

  做戏要做足,这是乔岳早就明白的道理,他掩住眸子中的冷厉,轻声开口:多谢漾哥

  贺之漾抬头:?

  他性子使然,极爱慰藉疼惜身边弱势的人,乔岳方才的几句话顾影自怜,倒是让他也心疼了几分,只是 照顾许一清,心下只有轻松调笑,可来照料乔岳,特别是撞进对方黑而沉的眼眸时,贺之漾总觉得头皮发麻。

  明明他是献爱心的,为何总有莫名的被操控感?

  还没想清楚,头顶的人又开腔了:乔某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无人关怀,也只有漾哥肯在大雪之日给我系斗篷了

  声音越说越低,透着一股孤寂。

  庞瑛愣在当场。

  是他平日太糙汉对千户关心不够么?他们千户心思竟如此细腻,别人给系个斗篷都差点泪洒当地?

  这话听得贺之漾心里一疼,乔岳生性跋扈,从未将沉沦的苦楚说与人听,如今只因一个斗篷,竟忽然感慨到这番地步。

  可见平日里从未被善待过吧?

  他忙摆了摆手:岳哥别妄自菲薄啊!你现在多威风,你看啊,这京城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想和你结交的,一种呢,是一见你就吓得远远避开的,多有排面啊!

  说句心里话,锦衣卫除了名声臭点儿,简直是贺之漾理想中的职业,奉旨嚣张!

  乔岳才不关心京城有几种人,他眸色沉沉看向贺之漾:你是哪种?

  我?贺之漾笑呵呵的摸摸鼻子:第一种呗,你当时把我从兵马司提出来那天,我就晓得跟着岳哥有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