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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1 / 2)





  另一人笑道:凭他身手再快,能快得过哥几个儿?黎少爷是担心东窗事发,才嘱咐我们小心行事。

  伯府也不是吃素的,早晚能查到下落。那人掠过贺之漾沉睡时白嫩漂亮的脸庞,顿了顿笑道:不过这般模样的小公子,也用不着几日,就能被折腾成废人了吧!

  贺之漾在马车颠簸中逐渐恢复意识,后脑勺袭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骂了一声。

  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不是说要切磋蹴鞠么?怎么上来就把人打昏?

  是他太过优秀招人嫉恨了?

  那为何不跳出来和他对战,玩阴的算什么本事!

  贺之漾坐直身,冷冷打量马车中的两个男人。

  这二人眼神凶悍冷漠,说是学生吧,又不太对劲,总之明显不是商议蹴鞠的。

  贺之漾心往下沉沉一坠,开口的嗓音略沙哑:你们是何人?

  一个蒙脸的男子声音沙哑:生意人,之所以让公子和我们走一趟,也是想谈笔生意。

  贺之漾压下心头涌起的惊慌,半倚车壁,轻笑道:生意?好说,去哪谈?

  京城倒是总有匪徒绑了那富贵人家的小公子斡旋要银子,贺之漾估摸着是遇到绑票了。

  这两人却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车子约莫行驶了一个半时辰,几乎跨越了整个京城,最后,终于在一家多角楼前缓缓停下。

  贺之漾掀帘,跳下马车,正值晚间,店面灯火通明,灯笼高挂,不少人拥着美人进进出出,看模样是一家青楼。

  所以这二位要谈的是皮肉生意?

  这些人毫无耐心,不待贺之漾下马车站稳,已推搡着他往前走。

  这所青楼倒有些特别之处,因此虽地处京城西郊,客人亦络绎不绝。

  青楼以斟酒为噱头,小倌们不在人人龟缩在房内,而是一到时辰,俱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长桌后排排坐,各出技艺,为的便是客人坐在他们桌前喝酒。

  此刻,花厅里异常喧闹,侑酒的小倌依次坐在长桌后面,有的用嘴小口小口的咂摸诱惑,有的用小巧的鞋子盛着酒杯等人来喝,还有人穿的坦胸露背,把酒杯放在身上等人来取

  眼花缭乱的贺之漾:

  古代竟有如此开放之良辰美景?

  是他做人狭隘了

  还没等贺之漾开口问酒价,已有个老/鸨模样的人走过来,笑着打量他:这身段倒是不错,可有学过弹唱?

  贺之漾:?

  他冷冷扭头,看向和他一同进来的男人:你们这是何意?

  那两个男人面巾未解,只狞笑道:此地生意兴隆,倒也委屈不了少爷你你就好生留在此地吧,我们先走一步!

  说罢朝那老/鸨使了个眼色,径直转身离去。

  老/鸨打量着贺之漾,十几岁的模样,俊脸让人移不开目光,眉梢眼角透着一股嚣张,配上那长长眼睫,却不再冷冽逼人,反而叫人看了就想摁在床上征服疼惜。

  啧啧啧,天生的尤物啊!

  老/鸨看贺之漾面色不善,笑道:你也别盼着谁来救你找你,小少爷,我给您交代个底我这道门啊,进来了就不是那么好走出去的。

  谁说我想走?贺之漾站姿随意,任由她打量,一副要在这儿长住的架势:不过弹唱小爷是不会的,你这儿的酒看起来很合我胃口,能随便喝么?

  贺之漾在穿越前甚爱喝酒,堪称千杯不醉的小酒鬼。

  穿越后家里管得严,他被迫收敛,顶多路过时用眼角偷瞟一眼酒馆。

  现下不一样了,他被挟持来此,是妥妥的受害者。

  就算他喝一晚上喝到胃穿孔,他哥晓得,也只有心疼他的份儿。

  老/鸨:

  她本以为贺之漾定然羞愤惊慌,却惊讶的发现,这小公子盯着喝酒的人群,眸中是掩不住的兴奋?

  凭这资质,倘若乖巧听话,那岂不是前程不可限量!

  她本还想给贺之漾下马威震慑,如今却觉得新来的小公子生得冰肌玉骨,人又机灵识趣,看起来也是个爱岗敬业的,活脱脱一闪着金光的摇钱树,欣喜疼爱还来不及,哪儿还舍得为难?

  你刚来,莫急,今儿天色也晚了,先洗漱一番歇下罢,以后慢慢熟悉规矩。

  贺之漾满脸写着不乐意,懒散道:成吧,明儿我再来喝两杯。

  说罢也不理会呆若木鸡的众人,由侍女领着,大摇大摆登楼而去。

  贺之漾听话顺从,长得又出众漂亮,在这片靠脸吃饭的地界,堪称重点保护对象,侍女恭恭敬敬的把他带到一间敞亮的卧房后,轻轻掩上房门。

  任安伯府,贺家人望着窗外黑沉的夜色,渐渐涌起不安。

  贺之漾向来有分寸,再胡闹也不会疯玩到此时。

  贺之济不由得在窗畔前连连踱步,一向沉稳的面庞上浮现担忧。

  派去打探消息的仆从满头大汗跑进来:冯家少爷说,有人递帖子约小爷探讨蹴鞠赛,咱们小爷喜滋滋去了。

  什么蹴鞠赛?

  说是东城人约的。仆从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可小人又跑去东城打听,根本没帖子上这号人。

  此言一出,众人大骇,再也顾不得夜禁,纷纷挑着灯笼出府寻找。

  然而天色已晚,坊门纷纷关闭,夜间行走亦要有令牌,否则被人弹劾,又是不小的麻烦。

  我去京营寻将军帮忙。贺之济说着就要上马:他们身携令牌,必有法子通行。

  正要上马,忽听一人沉稳命道:慢着!

  人群自觉分开,贺老夫人拄着拐杖出现。

  任安伯见惊动了母亲,忙行礼道:母亲,阿漾的事由儿子操心便可,您保重自己身子骨要紧。

  漾儿眼看丢了两个时辰有余,现下还未有头绪!贺老夫人冷道:你们倒是说说,你们哪一个能让我放心?

  贺之济压下心头焦灼,安慰祖母道:祖母莫急,京营的将军离府邸不远,我去寻来令牌,再多些人去外城寻,弟弟很快就会有消息。

  他们都是将军,深更半夜,你只身打马前去叩门,难道就不避嫌?贺老夫人缓缓道:就算事后没有朝臣的闲言碎语,你这一去一回,又要耽搁多久

  他们贺家虽有爵位,但在京城这片权贵如云的地界,一向是谨言慎行如履薄冰。

  找贺之漾固然要紧,但若因此事生了口舌是非,招来陛下猜忌,对贺家来说亦很棘手。

  贺之济闻言,动作不由微顿,沉吟道:依祖母所见,又当如何?

  他何尝不知深夜登门,定会招惹非议,可眼下贺之漾无半点消息,情急之间也只能倚靠外力相助。

  在咱们这胡同,谁能在夜里随意骑行,谁最得陛下倚重信任,谁最擅长缉拿探案?贺老夫人拐杖随着话语,有节奏的敲击地面:你啊!能救你弟弟的人就在眼前,你还非要去天边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