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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2 / 2)


  从那时起,他就把自己修炼成了一柄武器,为此他能忍下所有的羞辱,所有的不公,所有在漫长时光里渐渐化作执念的仇恨,为的就是今天,一招制敌一剑封喉。

  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他自己一人的脚步声。

  做完手术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无法适应这嘈杂的世界,烦扰太多,反而会阻挠一个人前进。

  上楼,再穿过一截长长的走廊,便是贺启华的办公室。

  贺槐生在办公室门前停下,许久之后,抬手叩门。

  那边即刻回答:“进来。”似是就为了等这么一刻。

  贺槐生推开门,却见贺启华正背靠着办公桌,手里拿着一支红酒,“路易拉图,贤侄,我请你喝一杯。”

  他拿过一旁的两只高脚杯,往里头浇了些红酒,递了一杯给贺槐生。

  贺槐生冷眼看着他,没有接。

  贺启华笑了笑,将酒杯搁在办公桌上,“我承认,我是小瞧你了。可这也得怪你自己,亲自把这么个人质暴露到了我眼皮子底下。没有她,我要想把贺芩骗出来,恐怕还要费点儿周折。小贺总……”贺启华看向贺槐生,“知道你输在那儿吗?妇人之仁,跟你爸一样。做生意需要铁血和手腕,妇人之仁,永远成不了气候!”

  他忽从一旁抄起一份文件,往贺槐生怀里一塞,“成王败寇,签吧!”

  贺槐生翻开文件,瞟了一眼,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

  贺启华抿着红酒,十分愉悦地看着他。

  贺槐生仍是神情平静,好像这一场输,也与他毫无关联。

  他揭开了笔帽,目光在纸上定了片刻,缓缓抬腕……

  就在这时候,口袋里手机响起来,一声声的,急促凄厉。

  贺槐生顿了顿,掏出手机。

  ☆、第47章 爱情的声音(01)

  下了船走上码头,丁永贵已开车等在路边。

  贺槐生和傅如玉上了车,丁永贵立即报告情况:“现在还在昏迷,说是脑震荡,脏器有出血点……”他见贺槐生面色一沉,立即说,“没有大碍!医生说下午,最迟晚上就能醒。”

  丁永贵又说,“车直接从山上冲下来,落进海里。附近恰好有一个景区的巡逻点,发现的时候,夏小姐是昏迷的,往医院送的途中醒了一次,就一直在报贺总你的电话号码,让医院的人赶紧打给你。”

  丁永贵瞥了贺槐生一眼,他微拧着眉,眼里有沉痛之色。

  方才,贺槐生接到电话以后率先联系丁永贵,丁永贵直接报警,并赶在贺启华的人之前派人抵达医院,控制形势。

  “人抓到了吗?”

  “就抓到了一个,其他都逃了。”

  贺槐生沉声道:“一个就够了。”

  丁永贵看了贺槐生一眼,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那个人是自首的。”

  贺槐生一顿。

  丁永贵接着说:“叫做谢星洲,好像认识夏小姐。”

  坐在后排的傅如玉惊讶道:“谢星洲?”

  “傅秘书认识?”

  傅如玉摸不准贺槐生认不认识,便有些犹豫,只说:“算认识,他……以前是夏蝉的朋友。”

  岛不大,没一会儿就到了医院。贺槐生让丁永贵去停车,自己飞快向病房走去。

  到了门口,他停了片刻,方才推开门。

  夏蝉便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呼吸让氧气罩一会儿漫上白雾,一会儿又消散。

  直到此刻,他方才觉得自己一直孤悬的心脏,缓缓地落了下去。

  贺槐生缓慢提步,在床沿上坐下,从杯子里找到她的手,轻轻地握住。

  贺槐生抓起她冰凉的手,抵在自己潮湿的眼上。

  身后是一窗艳阳,金灿灿的光投在地上。

  可他只觉得冷,心有余悸,浑身一股死里脱生的无力感。

  一会儿,傅如玉敲门进来。

  她立在窗边看了夏蝉片刻,轻轻叹了声气,又反身出去,再回来时,拿着一条干毛巾进来。她走到床边,弓着腰,缓缓地擦拭着夏蝉潮湿的头发。

  擦了一会儿,贺槐生哑声说:“我来。”

  傅如玉顿了顿,将毛巾递给他。

  贺槐生一边擦头发,一边沉声吩咐:“给她家里打个电话。”

  傅如玉点头,转身出去了。

  一整天,贺槐生都待在医院,推了所有的事情。下午,周兰和王洪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