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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可以不结婚,可以当丁克,就是不能入同志圈,我可以接纳这个社会的各种形态,但在自家孩子身上,我只会反对。

  顾若清合上书,心里说不上来的堵,正色道:难道你觉得女人跟女人相爱有罪?

  没罪,不接受就是不接受。程斯言为什么反对,自有原因,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她想都不愿意想。

  原来你恐同。说完这句话,顾若清笑得意味深长。

  恐同怎么了,干嘛笑?

  顾若清眉头一挑,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笑着说:恐同即深柜。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锁了,解啊解

  第35章 短暂的开心

  歪门邪说。程斯言慵懒地翻个身, 妖娆的侧躺让她此时格外性感,与顾若清的正襟危坐形成反差。

  是不是歪门邪说,或许有天会验证, 当然现在的你, 可以当我胡言乱语, 毕竟你是有夫之妇。顾若清捧着书,眼睛盯着字, 心飞到九霄云外。

  有夫之妇...

  程斯言捋起边发,抿唇轻笑:没错, 我是有夫之妇,所以我才是陌陌合法母亲,名副其实的家长。

  顾若清不想接这个话题, 她面无表情地合上书,下床去酒柜拿酒。

  这也算客栈的特色,每个房间都会打造简易酒柜, 里面放着红酒、洋酒、啤酒供顾客选择,如有消费就额外付钱。

  也是她自己馋酒才想这么一出。

  晚上无酒, 她睡不着,而今晚她又很想一醉方休。

  看来还是没忍住啊。

  你如果不想忍也可以不忍, 但要出去。顾若清脚上吃痛,不愿意多走拿酒杯, 开瓶直饮。

  她不是一两口的品尝,而是像吹瓶那样,豪迈地跟自己干杯。

  喂, 顾总,你这叫牛饮,酒可不是这么品的。

  管好你自己, 要抽烟今晚就别睡这个房间了。

  程斯言本就烟瘾难忍,刚想出去放纵几分钟,又退缩了。她可不想一个人睡,万一再刮风下雨,多恐怖。

  你心情不好?程斯言陡然发现顾若清从上个问题后,就不愿意多说话了,两人近在咫尺,心却远在天涯。

  没什么好不好的,每天都一样。

  她的心情什么时候好过?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开心。

  过完酒瘾,顾若清还是没有困意,可她不想跟程斯言干耗。

  你喝完打算睡了?程斯言精力旺盛,血液里的兴奋基因在乱窜,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兴奋个什么劲,总觉得在风雨飘摇的夜晚,能这么跟一个人相处,很温馨。

  睡觉,岂不浪费时间。

  嗯,我困了。

  诶?这才几点,不再聊会?

  顾若清忍着脚踝疼痛,艰难地走回床榻边。程斯言起来,想去搀扶,想到她激烈的反应,又不敢多动。

  你要什么东西,我帮你拿,季茗不是让你少走点路。

  不用。

  真要睡了?

  嗯。顾若清坐回床上,疲惫地扶额,连聊天都觉得累。

  这月黑风高的,眼睛一闭就是黑暗,不如我们再聊会?程斯言努力打开话匣子。

  有什么好聊的,反正我们话不投机。她淡漠回答。

  爱好不同,怎么能叫话不投机,我们可以聊聊TIMES,聊聊国际时尚,我还不困,你再陪我聊会呗?

  你困不困关我什么事?

  你刚喝完酒,不会这么快就困吧,顾若清,我今晚可是为你们家季茗才揭开伤疤的,我自己也很难受耶。程斯言此话不假,但多少有点装可怜的意思。

  她今晚注定无法安然入睡,释放压力后一身轻,可也总会心绪不宁。

  说出来,不代表能走出来。

  有时候跟顾若清说说话,可以暂时忘却那些烦恼。

  顾若清自带治愈的力量,可她治愈不了自己,那些创伤后遗症每日每夜地折磨着她。

  恶魔的爪子,总在她猝不及防或是试图开心的时候,扼住她的喉咙。

  她想跟程斯言说话,可只要这心念一动,就会被恐惧包围。

  不是她不愿意给予温柔和关心,是她不敢。

  程斯言越是试图靠近,她就越想逃离。

  你不要以为就你心里有伤,就你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这个世上比你惨痛的人不胜枚举,也许你是愧疚,但至少你衣食无忧,也许你改变了生活走向,但至少你为了自己心安。顾若清语气沉重,好似带入了自己:至少你还能用其他方式弥补遗憾,减轻痛苦,多少人,穷尽一生都无法脱离苦海。

  顾若清字如针毡,戳痛了程斯言的心,疼得她深吸一口气。好似有什么东西趁机钻进心底,扯着她心房,让她心乱如麻。

  从没有过这样奇怪的感觉,是心疼?还是共情?说不清,道不明...

  程斯言无言以对,这世上恐怕只有顾若清总能叫她哑口无言。

  顾若清的话像海风抚过水面,阵阵微澜后,归于沉沉的平静。

  她背对程思言,钻进被窝,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留缝隙。

  这一晚,程斯言辗转难眠,时而起夜,时而坐起,时而躺下。有时,她会忍不住走到顾若清床旁,驻足凝望。

  顾若清的眉与眼,顾若清的口与鼻,乃至她裹成一团的睡姿,都深刻地映入了程斯言的眼帘脑海。

  次日,海面浪静,风过无痕。风罩打开后,晴空万里,一望无垠。偶见几只海鸥展翅飞过,不远处,彩虹悄然穿过树梢,留下隐约可见的温暖之色。

  昨晚的狂风巨浪恍然如梦,惺惺相惜□□的四人,到了第二天依然各有心思。

  凌陌出汗后顺利退烧,安睡到天明,季茗睡睡醒醒,手臂被枕到发麻。她早早起了床,经过203时,顾若清恰好出来。

  早,阿茗。她脚伤未愈,走路还踉跄。

  早,程总还没醒?季茗往里张望。

  顾若清摇头:不在里面,不知道是不是早早起床了。

  时间是清晨七点,季茗和顾若清都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只是没想到程斯言这样的人会早起。

  我去做早餐,今天想吃什么,女王大人。季茗红光满面,心情悦然,笑意浓浓。

  顾若清眯眼道:你们昨晚...?

  没有,没有...季茗矢口否认。

  我还没问出口,你急什么?

  真没什么,我有分寸,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季茗伸出手,给顾若清当人形拐杖。

  顾若清低眉浅笑,这个世上,她最相信季茗。

  那件事后,她们的命就栓在了一起。

  我要提醒你,程斯言很反对凌陌跟你在一起,都不知道她是不是恐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