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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6)(2 / 2)

  晚上十一点半,凌陌还在忧心睡觉的事,季茗跟没事人似的,正常带孩子睡觉。顾若清在书房就没出来过,凌陌总是心神不宁,她不会跑到次卧跟季茗母女睡吧?

  这个点,凌四季该早就睡着了,季茗有没有睡呢?

  住进来的几天,两人交流甚少。

  她睡着时季茗还没睡,她醒来时季茗已经离家。

  两人就像时空里的两条平行线,总找不到交点,凌陌在努力,季茗却不知所想。

  翻来覆去之际,凌陌似乎听见有人在走动。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贴耳偷听。

  应该是去卫生间了,是季茗吗?好像又不是。

  阿茗,浴巾在哪?

  是顾若清的声音。

  里面有。季茗从另一个房间出来,顾若清哦了一声就没了动静,凌陌回到床上还是没有睡意。

  随后外面静谧无声,不多会又听见顾若清压着声音的叫喊:阿茗。

  怎么了又?

  帮我搓个背吧?

  搓背?!凌陌从床上坐起,再次走到门边,认真聆听。

  来了。季茗竟然没有拒绝。

  这也太...太随意了吧,就这么答应了?

  她俩到底什么关系,凌陌有些慌,难道暧昧,难道是女朋友?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是失魂落魄地倚在门边,思绪凌乱。

  可如果季茗有女朋友,怎么会带自己回来,怎么还会施舍关心,怎么还会对自己的话这么上心?

  凌陌内心乱成一团,脑海里都是重逢以来的碎片画面。可当她重组信息以后,根本得不出这个结论。

  怎么回事?她懊恼极了。

  凌陌蹲坐在地上,双手抱膝,情绪低落至深渊。季茗出来了,因为她听见了关门声。

  谁知,没几分钟,又听见顾若清叫人:阿茗,我睡衣和内裤没拿。

  辣耳朵!凌陌紧闭双眼,双拳紧握,挣扎万分后,忍无可忍地冲出去,在门口正巧碰见季茗,她手中正拿着换洗的睡裙以及内裤...

  怎么还不睡?季茗眸底平静,若无其事地问。

  凌陌咬肌紧了紧,饶有深意地说:我...怎么能睡得着呢?她勉强挤笑的表情,季茗能领会吗?以前自己皱个眉头,季茗都能感应到。

  这么明显的低气压,季茗那么细腻温暖的人,会感觉不到吗?

  继续睡吧。季茗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她不但没给凌陌期待中的反应,反而利索地进了卫生间。

  凌陌心如刀割,抚着疼痛难当的心口,苦苦一笑。

  季茗关上门的那一瞬,望见凌陌难过的表情,不由得心头一痛。她压低声音对还在淋浴的顾若清说:你今天搞什么鬼?

  她没好气地把换洗衣服放到一边,顾若清分明就是故意的。

  什么?我听不见。顾若清唇角含笑,关水探头,作了个嘘的动作。她从容地裹上浴巾,转移话题:一会你来看下方案,我初稿已经弄好了。

  这么快?

  10P搞定,还要怎样?

  两人竟一本正经在浴室里聊起工作,凌陌已经回了房间,她不知还能怎样,躲门口偷听吗?

  万一听到自己无法承受的事情怎么办?

  可是她不能再这么忍下去了,她必须亲口问。

  又辗转难眠半小时,季茗轻轻敲门,凌陌假装睡着,没有应声。季茗脚步如尘,向阳台走去,去晾潮湿的浴巾。

  月光从窗外撒进屋内,季茗动作轻盈,没有制造出任何声响。借着皎皎月色,她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凌陌被身后紧紧抱住。

  洺洺。

  季茗身子一僵,双手悬在半空,连呼吸好似都停止了,耳边只有窗缝的风声,眼前只有月亮洒下的无限清辉,身后是凌陌柔软的怀抱。

  作者有话要说:肥章来啦,信息量比较多,慢慢消化。

  我是个憨憨,没在节假日V过,耽误了两天,对不住大家

  第21章 这就是决心

  凌陌环住季茗腰, 下巴抵在她肩头,微弱的气语缠绕耳边,让季茗的心跳不觉间加快。

  或许夜晚会放大人的愁绪, 加上顾若清和季茗的种种互动,让凌陌悲难自抑。

  洺洺, 我找了你八年,你知道吗?凌陌双眸垂下, 黯淡无光, 季茗好似无动于衷,她僵如雕塑,不言不语。

  我知道你跟凌杰的婚姻是假的,我还知道顾若清是你的老板,你什么都不说,我只能自己去找答案, 可今天我感到深深的危机感,我们在一起那几年,我从来没觉得不安过, 直到你离开。

  凌陌眼眶红了,泪水在打转。季茗轻咬下唇,心口堵得疼。

  我为什么死皮赖脸地跟着你,你真的不明白吗?说话间, 凌陌将季茗抱着更紧了。

  肢体亲密接触让季茗难受得窒息,像被人紧紧捏住心脏,让她每口呼吸都伴着疼痛。

  听见凌陌哑然的哭腔,她心软了,可提及过去,她好不容易结痂的伤疤又变得血淋淋。

  她记得所有美好, 记得凌陌的微笑,记得凌陌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模样。可所有的美好加起来也不如宋尧那一击。

  直到现在,她想起那晚宋尧和凌陌亲密无间的样子,都会痛心疾首。

  如果不是和凌陌最后变成那样,季茗都不知道自己如此不堪一击。

  她害怕失去,也害怕挫折,即使亮起星星点点的希望,她的消极也会战胜希望之火。

  再想想,那天在明基商场,凌陌不是照样和另一个男人相互轻挽吗?

  凌陌还是那样,不懂得与异性划清距离,也依然充满那么多不确定性。

  季茗没办法把自己交给这样的她。既然安全感别人给不了她,那她就扼杀一切,避免二次伤害。

  给自己希望,就是推自己走向绝路,她的心被旧伤冷却了。

  所以这些年,任凭别人有多少柔情,也融化不了她的心。那些所谓的桃花,男男女女的追求者,从没入过季茗的眼,更不曾触碰到她的心。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她忍痛说道:你没承认过我们关系,我们也就没什么所谓的过去,找到合适的住处,请你搬出去吧,感谢老师对我们四季的照顾。

  她是怎么说出这些残忍的话,每个字都像剜心,对凌陌更是凌迟。

  凌陌眼角浸湿,双手渐松,望着季茗清冷的侧颜,觉得她有些陌生,又觉得自己是活该。

  季茗拉开她的双手,连对视都不敢,多看一眼都是痛。

  她直接转身想离去。

  这样也好,都死心,都别再谈当初和过去。

  好!凌陌拭去泪水,斩钉截铁地说:就当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

  季茗的心像塌方般,沉重地下坠,同样伤人的话,从凌陌口中说出来,对她的伤害真是百倍。

  凌陌又说:就当我现在单方面地喜欢你,想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