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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节(2 / 2)


  最后,司机把他们带到老城区的一所教堂前。

  “吱哑”一声,教堂门被推开。

  这是典型的乡村教堂,面积小陈设简单,十字架结满尘灰,左右各两排长椅,四条长椅就坏了三条。

  显然,教堂荒废已久。

  司机说,他就只知道这个教堂。

  柯鈤和那位司机用十几分钟时间对教堂进行了简单的清洁,在那十几分钟里林馥蓁就站在教堂门口看着。

  打扫完教堂,柯鈤站在教堂里,她站在教堂外,他大声问她:林馥蓁,你有没有改变主意?

  “什么?”问。

  “你现在还打算嫁给我吗?”

  低声回答:“当然。”

  柯鈤往前一个大跨步,把手伸到她面前。

  脚没动,抬起眼睛:“干什么?”

  “教堂有了。”柯鈤说。

  后知后觉,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地面上,铺在地上的青石板想必已有千年历史吧,青石板上,日影斑驳。

  “可是,没有牧师。”低声说着。

  说完,林馥蓁心里一片愤怒。

  原本她不是想这样说的,原本从她口中说出的应该是:“那还等什么。”

  柯鈤问那位司机,愿意客串牧师吗?

  司机说他干不了牧师的事情,但让他当主婚人应该没问题,不久前他给自己朋友的女儿当过主婚人。

  “没有牧师,只有主婚人可以吗?”他问她。

  林馥蓁紧紧抿着嘴,她应该说出口的是“当然可以”,可她很害怕说出口的要么变成“不可以”;要么就是“柯鈤,我现在身体很不舒服,鲑鱼汉堡老是让我有作呕的感觉。”

  那个鲑鱼汉堡真是罪孽深重,弄得她现在胃部还在翻江倒海。

  柯鈤迈出教堂门口。

  心里一慌,拉住他的手,问柯鈤你要去哪里?

  他是如此轻而易举摆脱了她,脚踩在青石板上,没几分钟就消失在她视线范围内。

  柯鈤再回来时身后跟了十几个人,有黄种人有白种人,连褐色肤色的人种也有,走在最后是一名拄着拐杖的老先生。

  “他是一名退休牧师。”柯鈤指着拄拐杖的老先生说,“牧师有了。”

  点头,是啊,牧师有了。

  “一场婚礼,怎么能少得了观礼嘉宾。”柯鈤的目光从站在教堂门口的一张张面孔上掠过。

  那应该是来自于世界各地的人们,在陌生的亚洲青年的请求下,决定成为一场婚礼的见证者。

  现在,牧师有了,观礼嘉宾也有了。

  十几双眼睛都在看着她,这十几双眼睛就包括一直背着手的柯鈤。

  这个时候,她应该往前迈出一步,把手交到他手上。

  可是呢,她的脚一动也不动着,不敢去回视那一双双眼睛,最终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鞋。

  红的、蓝的、白的、粉红的、橘黄色、深紫色的叫不出名字的花朵被狗尾巴草束成花束,就这样被递到了她的面前。

  抬头,触到那双眼眸。

  温和,纵容,一如既往。

  初见时“这个男人我前生一定见过”的感觉重临心头。

  大约,她前生真见过他。

  也许,这就是人们口中的姻缘。

  他和她前生约好。

  再见面时,携手共度一生。

  她的新郎这个下午可真忙,和婚庆公司的人谈判、找教堂、清理教堂、拉来了神父、拉来了观礼嘉宾,看看,连花束也是他张罗来的。

  而新娘只会发呆。

  这下,花束也有了,但愿它不是从谁家的窗台偷采摘下来的。

  也许,她的脚所等待地就是眼前的花束吧。

  接过花束。

  回看他,咧嘴。

  咧完嘴后又敛眉。

  清洁教堂时,怕弄脏礼服,他把礼服交给她保管,现在他就只穿一件衬衫,这个时节的阿尔卑斯山温度很低,可他额头上的汗刚被风吹干又添上新的汗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