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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之农门长女第68节(2 / 2)


  鲁盼儿早给自己和丰美各做了一条蓝裙子,正是仿空军女兵裙子的式样,稳重里带着活泼,还一次没穿过,“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她下了决心,“今天我们就穿吧。”自己也换了裙子。

  丰美一声欢呼,一转眼又重新回来了,“我穿哪件上衣呢?”说着将三四件衣服摆在炕上——她是家里最小的,又是女孩子,自己也偏着她,衣服比寻常农家孩子多,反倒一时竟挑花了眼。

  “穿这件格的,照片看不出颜色,但格子能显出来——换好衣服再过来,今天我给你打辫子。”

  丰美便将格子衣服换上,坐在姐姐面前。

  妹妹长大了,鲁盼儿许久不帮她梳头了,如今一摸,觉得妹妹的头发厚了不少,用心辫成两个黑亮亮、齐肩长的辫子,辫稍再用绸带系上两个蝴蝶结,忍不住笑了,“丰美也是大姑娘了——”再抬眼看丰收,个子比丰美还高了半头,招手叫他过来,“我也帮你梳梳头吧。”

  “不用吧,”丰收倒不好意思了,“我的头发短,不用梳。”

  鲁盼儿被他逗笑了,“赶紧过来,毕竟要照相呢。”

  丰美便推哥哥,“快去,你不梳头不要紧,太丑了会影响大家的!”

  “我有那么丑吗?”丰收不服气了,他长着鲁家人的大高个子,眉目端正,学校广播操表演的时候还被选中站在前面的台上领操。

  “到了九月,丰收丰美就要上初中了呢。”杨瑾拿着照相机过来,见眼前的情景便笑了,“很美的画面,先给你们姐仨儿合个影儿。”

  原本照相只能去襄平县照相馆,家里也打算在梓恒百日时过去。碰巧小郭买了台海鸥照相机,杨瑾便借了来,又买了胶卷,改成在家里照。

  调了光圈和焦距,“咔嚓”一声,照片就拍好了。

  “梓恒醒了!”杨瑾笑了,上前又是“咔嚓”一声。

  鲁盼儿急忙回头,就见睡在炕上子恒不知什么时候翻了身,正仰着头瞪大眼睛看着大家呢,“他见我们照相了,便也着急了。”赶紧将儿子抱了起来,“每次醒了都会哭,见相机竟然忘记了。”

  杨瑾就又顺手给娘俩儿照了一张,小舅舅和小姨自然也要与小外甥合影,爸爸妈妈和宝宝也要合影,一家五口人也要合影——杨瑾让大家先准备好,再把照相机设置成自动拍摄,赶紧跑回到事先留好的位置上,然后照相才咔嚓一声照了照片。

  小梓恒的百日照当然是大家最重视的——鲁盼儿给他换上小衬衫和背带裤,让他握着拨浪鼓,靠在摇车上,摆成与杨瑾当年相似的情形,郑重地拍了一张。

  抱起儿子,鲁盼儿的目光随着儿子落在相机上,上下两个黑黝黝的镜头就像两只神秘的大眼睛,“照相机可真好,将来我们也买一台,大家都多照些相留念。”

  “我已经告诉小郭了,请他有机会帮我们买一台。”杨瑾就笑,“一个胶卷能拍十六张,我们换个背景照吧。”

  丰收丰美又照了写作业的照片;杨瑾读书;鲁盼儿踩缝纫机;小梓恒咯咯笑;大家又转到院子、生产队的水渠旁……杨瑾看看相机,“还有两张底片,我们不如去山上,山阴处恐怕还有没凋谢的杏花呢。”

  杏花的确很美,但若是这时去山阴处,鲁盼儿看看时间,“恐怕中午赶不回来了。”

  “我们索性去野餐,”杨瑾笑了,“过去上学的时候,每年春天都要去郊游,那里的景色还不如红旗九队呢。”

  鲁盼儿和双胞胎只在书上看过郊游,却从没参加过,现在听了个个都十分想往,“我们也去郊游吧,顺便还能照相。”

  大家一起动手,烙了糖饼,煮了鸡蛋,灌了一壶凉开水,再将梓恒的换洗衣服和尿布收了一包,“我们出发喽!”

  “等等!”杨瑾笑着回了屋子,一转眼提了留声机的箱子出来,“走吧!”

  新房后的小山没多高,几个人很快爬到顶,向下望去,山阴处正有一片淡粉色的云彩,原来那里的花开得正艳呢,“我们就去那里拍照!”

  到了近前,大家以杏花为背景拍了两张照片,将吃的东西拿出来摆在一块大石头上,又打开留声机,上了发条,音乐声响了起来。

  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春风里已经不带一丝寒气,时不时一朵杏花飘落在他们面前,“真是郊游的好地方呀!”鲁盼儿就叫杨瑾,“快来野餐,然后就在这里躺上一会儿,睡个午觉。”

  杨瑾正在摆弄相机,“胶片还有一段,不知能不能再照一张照片,我们随便拍一下,免得浪费。”说着设好了自动拍摄。

  胶卷拿来时,大家都看过,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十六张,怎么可能多呢?但是既然随便拍一下,也就无所谓,鲁盼儿让梓恒靠在自己的怀里面对着相机;丰收躺在草地上没有起来,只用手撑起头看;丰美正将饭盒打开;杨瑾设好相机半蹲在鲁盼儿身边,握住梓恒的小手……

  “咔嚓”相机清脆地响了一声。

  当所有的照片都洗出来后,他们发现果然多拍了一张,而且随便拍的这张最动人,所有人都自自然然的,并没有刻意地笑,可幸福和温馨却在照片上洋溢着,多得似乎就要流淌出来,于是加洗了几张邮给了舅舅、跃进。

  第113章 几尺布票

  农忙假结束后, 鲁大龙怎么也不肯教课了。

  吴队长苦口婆心地劝说了半天一点效果也没有,只得急忙去化工厂请了万彩凤, 万彩凤神气十足地坐着吴队长的自行车回了家,一进门就声色俱厉地咒骂儿媳妇和大孙子——可依旧没有用。

  鲁大龙就是一声不吭,动也不动地站在一旁,仿佛是个木头人。

  二婶儿虽然不会打架,但她站在儿子的身边,一直替他解释,“别再逼我们大龙了,再逼下去大龙就要疯了。”

  老师看起来很容易当, 真正带着几十个皮孩子上课才能知道有多难,鲁大龙缺乏这种能力。

  吴九爷也是这样对大家说的, “当娘的最知道自己的儿子,大龙他娘不爱说话, 可心里却不糊涂,再逼这孩子,恐怕要逼出毛病——我们还是请鲁老师回来上课吧。”

  “我就知道是你们的阴谋,”吴队长脖子一梗, “没了鲁老师, 红旗九队的学校办不成了吗?”一甩手走了, 接着社员们就见他骑着自行车去了公社。

  第二天, 红旗八队的老师到红旗九队的小学来上课了。

  据说, 红旗八队的这个老师小学都没读完,但他是万书记家的亲戚。

  学校的事, 红旗九队的社员们反对也无效,背地里都说吴队长中了邪,当然这个邪不是什么鬼啊神啊之类的,而是万书记。

  万书记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不管对不对,这不是信邪是什么?

  鲁大龙重新参加队里的劳动,他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干起农活并不差,又不偷懒,社员们原本恨他,可眼见着吴队长故意压低他的工分,反而又转为同情他,还帮着他挣工分。

  鲁盼儿对自己彻底失去民办教师的工作并没有多失望,她已经预料到了。其实若没有杨瑾帮助,自己早已经失去了。

  可是她没想到吴队长的目的还不只如此。

  这天晚上,天已经全黑了,鲁盼儿才要睡下,就听院子里的鹅高声叫了起来,“这时候谁能过来呢?”

  杨瑾也奇怪,披了件外衣开了门,“田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