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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癌进入言情小说后第191节(2 / 2)


  不仅没有松手,反倒抓得更紧了。

  蔺二夫人无计可施,恍惚间发觉那几人神情似乎由震惊转为讥笑,捂着嘴交头接耳的说些什么,不用问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她满心悲凉羞耻,将头低了再低,不叫人瞧见自己的脸孔。

  朱元璋骑马,吴夫人与蔺兰颐乘坐马车,约莫过了三刻钟时间,众人顺利抵达蔺府。

  朱元璋下了马,得到通知的洛阳令忙迎了上来,毕恭毕敬请王爷安,蔺父神色惶惶,局促的站在一边,见洛阳令近前行礼,旋即也跟着走上前去。

  王府的侍从早早飞马抵达蔺家,调遣府兵将蔺家围住,将蔺二夫人娘家侄子供状上说的那些个蔺家仆从逮住,一并捆了听候发落。

  洛阳令是两年前上任的,到洛阳之后没急着去官署,而是先去王府给璐王拜山头——璐王就藩洛阳,前后两位亲王在这儿经营了几十年,说是洛阳的土皇帝也不为过,不跟他打好关系,谁能坐得稳洛阳令的官位?

  好在璐王不是个爱生事的性子,秉性虽冷厉了一些,却不同于那些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混蛋宗室,逢年过节他带着儿子前来拜会,尽了礼数,行政上璐王也从不为难自己,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

  这日洛阳令正在官署值守,哪成想突然就有璐王亲信登门,道是王爷请大人往蔺家去走一遭,言语倒客气,但动作上大有你若不听从,绑也要绑了去的意思。

  洛阳令既还想在洛阳待下去、顺带着做出点政绩来,决计不敢拂了璐王情面,匆忙交代属官们几句,便带着几名侍从往蔺家这边来了,将将下马,正撞上被璐王府府兵半送半押过来的蔺家二爷,洛阳令眉头一跳,神情微妙起来。

  这时候见了正主,问安之后,他不免问起璐王意图:“下官还想着过些时候去王府给您请安,没成想就被您给传过来了,且到的不是王府,而是蔺家——王爷,您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蔺父有些忐忑的站在洛阳令身后,说着些车轱辘话:“王爷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此事却不是一时半刻便能攀扯清楚的,朱元璋一挥手止住了两人话头,转身往后边一瞧,见吴夫人与蔺兰颐被婢女搀扶着下了马车,蔺二夫人和被捆着的纨绔及一众小厮也下了车,这才点点头,板着脸道:“且去府内说话!”

  蔺父一眼就瞥见了形容狼狈的妻子,失声惊叫:“夫人!”

  想迎上去,却被璐王府的侍从拦住,目光威慑,语气硬邦邦道:“蔺家老爷还是听从王爷的吩咐为好!”

  蔺家在洛阳本地也算是体面人家,洛阳令自然也是见过蔺二夫人的,现下见她浑身湿淋淋的、散着头发被两个婆子押住,面色微变,视线一侧,旋即瞧见了吴夫人。

  吴夫人乐得替丈夫卖个人情给他,被仆婢们虚扶着往蔺家走,微微加快了步伐,洛阳令见状眸光闪烁,随之放慢了步子。

  二人将将并排着的时候,洛阳令便听吴夫人压低声音,叹息似的说了句:“蔺二夫人真是昏了头,居然打前头大伯长嫂留给侄女财产的主意,不知道蔺家姑娘跟王爷是定了亲的吗。”

  洛阳令堂前断案,处理的事务多了,对于蔺二夫人打前头大伯长嫂留给孤女财产主意这事不甚奇怪,反倒是后一句,着实叫他吃了一惊。

  蔺家姑娘跟王爷定了亲?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眼神微动,看一眼大马金刀走在前边的璐王,余光觑着规行矩步、不显山不露水的蔺家姑娘,再一想被人扣住、狼狈不已的蔺二夫人和那些个被捆起来的小厮,瞬间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这时候人多眼杂,洛阳令没有吭声,给吴夫人递了个感激的眼神过去,便快步追上璐王,紧随其后。

  吴夫人唇角几不可见的翘起一点,很快又平复下去,放慢步伐,稳稳的跟在后边。

  一行人到了前厅,朱元璋落座主位,蔺兰颐、洛阳令、吴夫人也分主客落座,蔺父原本也想坐下的,屁股刚沾椅子,便见璐王陡然射来两道凌厉眸光,心神失守,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

  璐王府的侍从押了蔺二夫人和她娘家侄子等人进来,不多时,另有人送了供状过来:“王爷,按照您送来的供书抓了人,旋即就审了,他们全都供认不讳!”

  朱元璋接过看了一眼,抬手一掌,将其拍在桌上:“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三言两语将今日之事同洛阳令讲了,一指堂下蔺二夫人,冷笑道:“这妇人侵吞先头大伯、长嫂的遗产在前,勾结外男意图暗害本王王妃在后,其心可诛,劣迹昭昭,本王容不得她!”

  人证物证俱全,无从狡辩,苦主又是未来的璐王妃,洛阳令当即摆正立场,面露鄙薄,义正言辞:“当年蔺家大爷往北京去述职,下官也曾经见过一面,当真是风光霁月、胸怀坦荡之人,虽不曾见过蔺大夫人,但是想着先璐王妃与蔺大夫人友善,料想也必定是蕙质兰心之人,可惜天不垂怜,夫妻俩早早去了!”

  说到此处,他感同身受般的湿了眼眶:“他们临走之前最舍不得的大抵便是自家爱女,只有托付到自家至亲手上才能放心,却没想到财帛动人心,竟险些害了自己女儿——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谁能想得到自家弟妹竟会如此包藏坏心,对嫡亲的侄女做下这等事情?!你真是可悲、可叹,更可恨!”

  朱元璋面笼寒霜:“本王也是这样想的!”

  洛阳令表完了情,当即道:“那王爷的意思是?”

  朱元璋眼底凶光闪烁:“当杀之而后快!扒皮揎草,悬挂于市,方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洛阳令:“!!!”

  洛阳令猜到璐王或许会取蔺二夫人性命,却没想到他竟想用这种酷烈方式取蔺二夫人等人的性命,听完情不自禁的一抖,底下蔺二夫人等人已经是两股战战,抖如筛糠。

  尤其她那娘家侄子,本就是个色厉内荏之徒,从前也曾经因为猎奇心理去看过被处刑扒皮揎草的人犯,当场就被吓个半死,回家之后连烧了好几日,将养半月,才算缓将过来,听璐王讲要将自己扒皮揎草,但觉下身失禁,一股热流顺着两腿之间流出,顺势流淌到了地上。

  洛阳令一时迟疑,面有怔楞,下一瞬朱元璋的目光便冷冷投去:“怎么,使不得吗?!”

  洛阳令心想璐王乃是仁宗皇帝嫡孙、当今天子堂弟,大明宗亲之中血缘与当今天子最近的人,且这事儿他又占理,自己一个芝麻官,何必为了蔺家跟他硬扛?

  当下笑了笑,谦恭道:“人证物证齐全,蔺姑娘又是王爷没过门的王妃,如此处置,方才能捍卫宗室尊荣,震慑宵小。”

  他话音落地,蔺二夫人便发出一道不似人声的惨叫,凄厉至极:“不,不!王爷,求您宽恕妾身,求您了!!!”

  她被那刑罚吓得头皮发麻,几乎是屁滚尿流的爬上前去,神情凄惶,胳膊从湿漉漉的袖管里边伸出去,作势要拉朱元璋衣袍。

  朱元璋哪里肯让她碰到自己,抬起一脚将她踹开,蔺二夫人跌出去几步远,伏地大哭不止。

  蔺父与她夫妻多年,情分总是有的,要不然也不会不纳妾不置通房,膝下就蔺和风一个儿子。

  眼见着妻子狼狈至极的被人押回来,他就知道不好,只是慑于璐王威势,敢怒而不敢言,再听璐王讲了事情始末,更是想求情都无从开口。

  正心慌意乱的时候,蔺父听了璐王对妻子的处置,扒皮揎草——妻子在家是娇养着的女儿,嫁到蔺家之后也没吃苦,到最后却要被人用扒皮这样残忍至极的手段处死,且死后还不得安生,他又如何忍心?

  蔺父鼓了鼓劲儿想要开口,没想到妻子却先一步近前求饶。

  她张开嘴的瞬间,蔺父眼尖瞥见妻子口腔内侧空缺了好几个缝隙的牙床,不知道是被怎样的蛮力导致的牙齿脱落,牙床上还不间断的往外沁着血,不知道该有多痛……

  蔺父看得心脏抽痛,再见妻子被璐王毫不留情的踹出去老远,五脏六腑都跟着抖了抖。

  璐王行事酷烈狠辣,陶家当初送了个倾国倾城的美娇娘过去都没能叫他心软,现在自家哭几声求几句,他又如何肯高抬贵手?

  还是得求兰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