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向晚半是不明所以，半是无语地看着她。

  那天乔西宁只说对了一半，乐笑颜不知道为什么对她特别有执念，不止学她的穿衣打扮，连性格和说话方式也是。

  无奈气质是先天培养而成的，不然她估计还要复制一份过去。

  乐向晚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好像没有在任何人任何外面的场所，有这种还没讲话就红了眼眶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吧？

  要是没有那一幕乐向晚估计还会信乐笑颜性格还真的就是比她更白的小白兔，单纯又善良。

  偏偏就让她撞见了乐笑颜当着她的面说喜欢她送的礼物，转头就把东西丢进了垃圾桶里。

  “姐姐，”还没说话，人就抽抽搭搭地哭，“我昨天本来是想和你说的，可是你太晚回来了没等到你……”

  听说乐向晚昨晚晚回来，老太太看了乐向晚一眼。

  倒是没说什么。

  但乐向晚一向是不想让自己奶奶多想的，你说她要说什么事就说吧，还要先告一状。

  她直接了当地打断，“那你是想说什么。”

  “我昨天出去，把你十八岁那天，爸爸送你的那辆兰博基尼aventador lp 700-4蹭掉了点漆，呜呜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自从乐笑颜知道自己不是乐家亲生的，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整个人就特别的，乐向晚也说不上来。

  大概就是乐父说要给她买车买珠宝，还是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女儿来宠，她倒是生疏了，十分乖巧懂事地拒绝，说平时开乐向晚的车就行。

  然而到今天为止，她开过的每一辆她的车，不是撞上了建筑物报废了，就是蹭掉了些什么。

  人没事，乐向晚总不好说些什么，毕竟她妈妈和她说了，让她多担待着些，妹妹也不容易。

  乐向晚看了乐笑颜一眼，语气平淡地说了声没事，挽着老太太的胳膊就要出去。

  乐笑颜倒是愣在原地了。

  她有种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她一直知道乐向晚是温柔好说话，但也仅限于底线之内，所以乐父乐母除了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或者通过老太太，否则是不会相信乐向晚会孤立欺负她的。

  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暗暗挑衅，半点都不会激起乐向晚的怒火。

  乐笑颜有些没辙了。

  等坐上车，老太太没说什么，只拍了下乐向晚的手背。

  乐向晚抬头，对着老太太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老太太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特别清楚。

  当初乐笑颜生出来后，长相不像就算了，长大后的性格也不像。

  要不是十岁那年在学校欺负人家小同学起了争执，双双被送到医院，他们还不知道，原来乐家的二小姐在出生的时候便被抱错了。

  这些年性子倒是收敛不少，可是心思却是越来越深了。

  逛了快一个下午，路过鞋店的时候，乐向晚想着也给奶奶买几双鞋。

  “不用，奶奶鞋子还很多双都没穿过呢。”

  “那怎么能一样，奶奶买了都不穿，今天渺渺给奶奶买鞋子，我要看奶奶有没有穿渺渺买的鞋子，不然渺渺要生气了。”

  老太太性子软，耳根子也软，拗不过孙女儿，只得答应。

  看了眼周围的鞋店，她拉着乐向晚进了一家比较不起眼的店。

  乐向晚抬头看了一眼，是n家的，倒也没说什么。

  不过一进去，她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刚进去，就正好碰到sale对着刚出去的一个女孩子翻了个白眼，嘴里还念叨着不买试那么多双干什么，死穷酸。

  这服务态度……

  一直到乐向晚看中了双鞋子拿给老太太试，sa还在骂骂咧咧的。

  老太太表情迟疑，转头对乐向晚商量道，“渺渺，我们别买了吧，看看就好了。”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戳到了一旁的sa，怒火转移道，“不买看什么看，就是你们这种看看看还不买的，影响心情。”

  乐向晚听了这话，原本弯着腰劝老太太的身体直了起来，看向sa，“道歉，为你的话，你的态度语气向我奶奶道歉。”

  老太太伸手，想要劝乐向晚别说了，乐向晚反握住她的手，没说什么，只看着脸色很臭的sa。

  “走进这家店的所有人都是你的客人，我不说顾客是上帝这种话，但至少是你的服务对象吧，你就是这样从事服务业的不知道服务业中态度是最重要的，如果你不道歉，我觉得我必要对你的主管进行反馈。”

  sa显然无所畏惧，只呵了一声，没说话。

  只是那嘲讽的表情，处处都透露着“你去啊，你有本事有背景就去啊。”

  这只是一家门店，意见反馈到主管，反馈到上面，层层传递，不知道要多少时间。

  sa瞥了一眼乐向晚的装扮，表情更轻讽了。

  乐向晚今天穿的是sandor的衣服，13month的裤子，脚上一双看不出logo的小白鞋，sa大概觉得她全身上下只有一个dior的口红套值钱。

  看出了她打量的意味，乐向晚一张脸还是温柔的，嗓音也是天生的甜软，但语气却极为冷淡，“别说我有底气了，就算我没有底气，也不是能让你这样对待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