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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网约车的距离,我车要到了,长浥,我们晚点说。

  顾长浥一抬手握住了他的小臂,回答我。

  这些年别的没攒下,身上大小毛病不少,哪怕隔着厚衣服,姜颂的胳膊也就刚够顾长浥的大手一攥。

  顾长浥低下头,半天没开口,似乎在确认什么,手指稍微紧了紧。

  高烧带来的骨痛让姜颂感觉自己快被他攥折了,但他没力气挣脱,忍不住地低哼了一声,长浥,松手。

  顾长浥的脸色越发阴沉,目光在姜颂的围巾上逡巡,你在生病?

  网约车到了,车头灯在雪夜中打出两道光柱。

  墅区禁止鸣笛,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先生!你们叫的车吗?

  漠然地看了姜颂一眼,顾长浥五指微松,毫不迟疑地脱开他的手臂,任由他走进纷扬的大雪。

  四周安静下来,玄关外的声控灯熄灭了。

  顾长浥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混杂着雪的冰凉和泥土的腥气,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甜梨一样的香气。

  他缓慢地睁开眼,就像是要握碎什么,重新攥紧了虚空的掌心。

  第3章

  快四十一度才来医院,你怎么不等嗞了火星再来?凌晨的门诊部比白天还要繁忙,医生把姜颂的体温表甩下去,没什么好气。

  睡着了,没注意。姜颂揉了揉鼻尖,态度很好。

  白细胞水平低,常发性发热。医生拍了拍他的病历,指指门口,你家属呢?让家属给你拿药去。

  我认识,我常来。姜颂低头看看配药的单子,辛苦您,麻烦了。

  医生看了一眼他白得泛青的手腕子,一边按了下一位病人的序号一边嘟囔了一句:病房门口有饮水机,接口热水再去输液。

  嗯,谢谢医生。姜颂退出问诊室,轻车熟路拿着单子去领针剂。

  最近气温低,感冒高发季,病房里好多生病的小朋友。

  一开始姜颂分到一个输液床,后来病房里来了个抱孩子的年轻妈妈,他就把病床让出去了。

  病房里温度挺高的,一针退烧针推进输液管里,姜颂出了一头汗。

  护士给他找了一个折叠椅让他靠着,又指了指他脖子上的围巾,您把这摘了吧,我给您拿个毯子过来。

  你忙你忙,我没事儿不用管我。姜颂摆摆手,下意识地把围巾扣紧了一些。

  高烧退下去,他脸颊上的潮红消了,只留下纸一样的苍白。

  护士看着有些于心不忍,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姜颂握着那只一次性纸杯,身上的汗有些黏,但那种难以忍受的头疼已经缓解了。

  他把毛衣的袖子拉起来一些,被顾长浥攥过的地方微微泛红,并没有很明显的痕迹。

  他后脑勺抵着墙,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病房里进来两个大老爷们儿,夹风带雪的,一个陪着另一个来输液。

  病房里还是没空床,他们也管护士要了两把椅子,在姜颂旁边坐下了。

  六点多天快亮了,原本热闹的急诊病房反而慢慢安静了下来,两个男人低低的讨论声在姜颂耳边尤为清晰。

  加仓吗?

  我全买了顾氏了,很稳。

  真假?我都赔麻了可是我看顾氏一直疯涨,根本不敢买,万一买进来就他/妈赔,本来就是秃韭菜。

  不会,我相信顾总。

  相信资本家?你烧傻了?且不说他擅长做空割韭菜,再说他就二十郎当岁,还没咱俩岁数大,这么大动作从国外搬回来,万一翻车了呢?

  那不会,顾总不是这种路数的。他之前在华尔街也有交易所嘛,并没怎么割韭菜,都是走征服吞并路线的。

  征服吞并?

  我不给你讲过吗?顾长浥人称花街征服者,指哪打哪。顾氏能源刚上市的时候不是有很多同行叫衰嘛?半年就给吞了个七零八落,一年过去龙头都得给顾氏提鞋。

  太夸张了吧,他两年前不是还在学校里面吗?

  谁知道呢?我表姑家的小儿子跟他一个大学的,据说上学的时候基本不去上课,但是考试就是第一,很可怕。他还跨专业,修了商科修数学,大二的时候就开始跑华尔街实习。

  那他原始资本呢?总不可能白手起家长这么快吧?

  嗐,都是我那亲戚说的,他在学校里完全不显山不露水,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天才帅哥,结果不声不响吃那么多公司,皮一脱,这么大个大佬。

  姜颂听到这,嘴角忍不住地往上扬。

  哪怕只是平平无奇的天才帅哥,也够他骄傲了。

  没想到话锋一转,就转到了他身上。

  我倒是听过另外一个八卦,你知道姜颂吗?

  谁不知道姜颂?十年前最牛啤的京城一少,长得比大飒蜜还漂亮,站哪儿都是一景儿。我高中时候大洪水他个人闷头捐了一个亿,你想想那是将近十年前哪!一个亿他还写了一手好字,现在我们区青少年宫那门头还是他提的呢!鼓励小朋友们好好练字。

  行了行了,我问的不是这一出。姜顾你都这么沉迷,没听过他俩之间的梁子?

  姜颂做过顾长浥的监护人,但是顾长浥出国的时候两个人就断了。

  要我说姜颂这个事儿做得真不地道,当了人家监护人就把人家扔国外不管了。有人说顾长浥这次回国第一件事儿就要办姜颂。啧啧,要天凉姜破了!

  破什么破?又不是处/女/膜。

  姜颂听着隔壁俩人讨论自己的处/女/膜,把下巴缩进了围巾里,抬头看了看输液瓶里的药,还有小半瓶呢。

  有什么区别?谁叫姜颂得罪这么个怎么说的,征服者?

  你这么说,我也觉得姜颂有点危险了。我听说顾长浥表面上特别绅士文雅,一开始大家都觉得他就是个一是运气好的学生,结果一出手,竞争方连骨灰都没剩下。

  而且姜家不早就没落了?就算现在姜颂勉强撑着替全公司的人糊口,但也就是强弩之末。

  嗐那不是咱老百姓能帮的忙欸你知道顾总最喜欢的吞并手段是什么吗?

  是什么?

  他最喜欢合作。

  什么合作?

  就是跟竞争对手合作啊。一开始还有人不知死活,敢接他的合作。但一合作他就拖着对方下沉,对方赔他也赔,但是对方一垮,他就全吃进来。无一例外,不服不行。

  我靠!那万一对方没被他拖死呢?万一他先崩盘了呢?

  这就是顾总牛啤的地方啊!他算得很准,有一次就剩一个血皮了,但是最后又全吃回来了,完全刀尖舔血。

  你说得我好他/妈心动啊,要不等开市我进两万顾氏能源?

  试试呗,顾氏刚回国,肯定正是成长期,赔的几率小,就算赔也赔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