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燕承哲自己对慕玲珑也不打算隐瞒什么，当下利落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的确与东梓玉交情匪浅。

得到看燕承哲的肯定，慕玲珑不禁又在脑海中反复咀嚼了几遍东梓玉对自己说的话。

自己真的应该去坦白吗？去捅破那层双方之间的窗户纸吗？

慕玲珑面露犹疑之色，咬了咬嘴唇，艰难的开口问道：“承哲，你为什么……”

燕承哲一听慕玲珑没有再生疏的叫自己燕王，当下心里的那根弦一荡，眸色又柔和了几分。

“嗯？”燕承哲投去询问的目光。

慕玲珑似是豁出去一般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话，“你为什么不表明心意？”

不表明心意坦诚相见呢？

燕承哲心念一转，想着肯定是东梓玉对慕玲珑说了什么，才有今天慕玲珑这般反应。

“可是东梓玉对你说了什么？”燕承哲出声问道，见慕玲珑兀自咬唇不语，心下肯定了几分。

“他那人惯是嘴无遮拦，他说的话你不必全信。”

不必全信？

信什么？是你喜欢不信，还是你之前那些事情自己不信？

慕玲珑一时怔住，不知道如何往下接，眼里的光越来越暗淡，良久才回了一个好字。

别过头去，默默低头饮茶再不发一言。

一时间原本融洽的气氛又陷入僵局。

慕玲珑真的不明白，燕承哲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才变得在感情上如此畏手畏脚。

与他一向强硬的作风成了鲜明的对比。

自己一个女儿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燕承哲还是遮遮掩掩，这样的感情她慕玲珑再倾心也不想强求。

如此想着，慕玲珑眼里的冷意更甚，小脸上原本柔和的曲线也变得有些冷峻起来。

燕承哲见状在心里低叹一声，看来今日如果真的不把话说明白，自己恐怕真的会失去眼前这个女子。

一想到慕玲珑以后有什么事不再第一时间想着自己，自己也不能拼尽全力给他护佑，她可能在别人面前露出或天真或娇憨的神态，燕承哲就觉得一股浊气从丹田处升了上来，心里堵的慌。

“玲珑，你听我说。”燕承哲乍一开口，语气里的惊慌让自己都愣住了。

慕玲珑听到燕承哲的声音，神色好转，抬眼看向燕承哲，想听听他内心到底有怎样的挣扎让他如此畏手畏脚？

虽然燕承哲还是那副无波的神情，但是眼里的惊慌还是显示出此时燕承哲并不像表面上表现的那般沉着冷静。

“我之前征战在外，曾经有过一个倾心的女子。”燕承哲的眼里似乎在追忆往事，黑沉沉一片看不出情绪波动。

“我是在行军路途上遇到的。当时是一个雪天，她躺在雪地里奄奄一息，将士们把她扶到军营里，请了军医将她救活。”

“后来她死活不走，要留下来为将士们洗衣做饭报恩，她原是从南边逃难来的。在路上与家人失散。”

“她是一个极好的女子，有着江南水乡是气息，温婉善良。”燕承哲的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泪光，不过片刻，又隐在了黑沉沉的眸子里。

“然后呢？”慕玲珑出言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她知道她不应该出声问，但是她不忍心看到燕承哲一个人在漫无边际的回忆里苦苦挣扎。